。”老妇哼道, “那?闹什么?”
谈松再次赔罪, 但没提到?白桃。老妇见?出来的是一群精壮男子, 想了想也不再骂了, 只警告道:“街坊邻居都在睡觉呢,注意着点!”
谈松连连回答:“是是是。”
沈宴清心想,他们还挺礼貌。
下一刻,谈松的声音就?到?了门外:“小姐啊,那?个, 我们已经把?人劝走了。”
“您要是骂人, 得小声一点。”
沈宴清:“……”
白桃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声音有?点弱弱的:“知道了——”
外面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传来, 他们离开了。
白桃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么一回事,白桃看沈宴清的眼神也缓和了不少。她一面往屋中走去, 一面道:“老实?交代。”
这事就?过不去。
沈宴清自觉没必要同她说得那?么清楚,但又?不想她揪着不放, 便道:“之前她答应送我去镇州,我同她道谢。”
白桃眯着眼睛看向他, 似乎在思索他的话是不是真的。
“就?这事,能说那?么久?”
沈宴清回想一遍说的那?些话,确实?不多,疑问道:“久吗?”
白桃想了想,就?她拧个抹布的工夫……好像是不够说几句话的。
只是她心中太急。
白桃摆了摆手,换个话头,又?问道:“你去镇州做什么?”
“镇州——”白桃顿了一下,“这个地方很偏僻。”
镇州这个地方她是知道的,在遂州之南,比遂州偏远,据说还有?很多官兵把?守。
沈晏清:“寻亲。”
白桃追问:“什么亲戚?”
沈宴清如实?回答:“外祖父。”
白桃咬了一下唇,觉得这个理由也挺充分的,没多怀疑,只是问道:“那?你的其他家人呢?”
沈宴清面不改色道:“我没有?其他家人。”
白桃震惊道:“你……”
小姑娘当即噎地说不出话来,连忙道:“对不起。”
寨子有?很多无家可归之人,通常都不爱提家事。因?而白桃的爹爹给寨子里定的一条规矩就?是不多过问家事,没想到?这么一问就?问到?了头。
煤灯的烛火摇晃了一下,沈宴清一扬眉,没想到?她道歉得这么快。
不过这话已出,他也只能继续圆谎:“无妨。”
白桃心中顿然明?了。
难怪总见?他冷冰冰的,原来他没有?家人照顾,所以也不懂如何相?处。
小姑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你……找完外祖父要做什么?”
沈宴清回答:“不知道。”
白桃道:“你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回遂州来,我们这么多人可以陪你。这么多天过去,我们都把?你当兄弟看待。”
沈宴清应了一声:“嗯。”
白桃又?道:“之前杨眉答应送你去镇州,我们也可以送你。骑马的话,到?镇州大约要两三?日吧?”
沈宴清也在思索。
若她派人一道回镇州,那?便是正中下怀。
只是抓到?这么一个小姑娘的确没什么用,有?用的是她的父兄。
但沈宴清还是打算先答应下来:“好。”
听见?阿枕说没有?家人时,白桃心底很不是滋味,觉得这些日子是有?些欺负他,连忙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这……也没有?什么要忙的。”
沈宴清点头,转身离开。
待人走后,白桃吹了灯睡下。
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
想想阿枕要离开,白桃心底高兴不起来。
虽然白桃向阿枕提议可以回来,但是万一他不愿意呢?
她还没得到?准话。
早晨,白桃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通常而言,寨子里的人不会?管她睡到?什么时辰,今日却成了例外。
敲门声闹得白桃一阵心烦,她气冲冲地起身开门,却吓了一跳。
门外站着的不是寨子的兄弟,而是比她稍高的少年。与他平日的衣着不同,今日他特地换了一身圆领窄袖长袍,看起来英气逼人。
白桃一下子笑了出来:“段鸿弋,你怎么打扮得像个花孔雀。”
段鸿弋脸色一阵青白,抿起唇瓣,厉声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起?”
白桃打了个哈欠:“早起干嘛?”
段鸿弋诧异:“你不是今日回家?”
“是啊。”白桃回到?屋里好想躺下,结果?段鸿弋跟了进来,她便改为坐下,一手支着脑袋,声音都有?点模糊,“什么时辰回不是回。”
段鸿弋催促她:“快走。”
白桃发现了端倪:“你怎么比我还急?”
段鸿弋不说话。
对方突然没了声音,白桃反而抬起眼来看他。哪见?段鸿弋心虚似的,又?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去。
“又?憋着什么坏呢?”白桃的视线在他脸上探寻。
段鸿弋躲闪道:“自然有?要事和你爹爹商量。”
白桃闭上眼睛,嘟囔道:“能有?什么要事……”
她不相?信段鸿弋还能找她爹有?什么要紧事,但不确定段家三?爷会?不会?让他传话给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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