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大小的雪粒子落在草棚顶上, 密集的踢踢哒哒声,分散了屋里打桩一样的剧烈响动,雪色寂寂, 无人?侵扰。
有?道是?瑞雪兆丰年, 丰垣镇难得一见的雪也甚是成人之美下的没完没了。
一下又一下,直到压得?积了雪的新竹与谁遥相呼应,难以忍耐的发出清脆折损破碎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 里屋对着外?头的窗户被推开,一切才归于宁静, 小?窗户上下起了细碎的雪花。
“我?便说?, 起风了雪粒子停了就能下大雪。厚雪护土, 好兆头, 明?年定然丰收。咱们的地买的和?时宜。”
曹闻望着窗外?的雪花,目中有?憧憬。
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回话, 不由得?低下头去看与他同躺一侧的人?。
一只手却反过来盖住了他的脸, 虽是?眼前一黑, 曹闻透过指缝还是?看到了许多盐潮红的脸, 还有?额间?被汗水打湿了的碎发和?神游在外?的眸光。
曹闻有?些心满意足,他蹭了蹭许多盐的手掌心, 放轻了声音:“你怎么不看雪?”
许多盐声音有?点哑:“看了。”
曹闻笑着重新躺了回去,将手搭在许多盐的腰上, 贴着他的后背。
“怎么样?”
许多盐感觉到身后的人?在他颈窝上亲了一口, 他抿了抿唇。
如是?道:“痛。”
“嗯?”
曹闻睁大了眼,闻言从床上拱了起来。
许多盐缓缓喘了口气, 看着一脸懵的人?慢慢领悟了他的意思, 有?点歉意但并不知悔改的又缩了回去。
他还有?些恍惚,没想?到这小?子这回竟然来真的。
两人?自说?开以后也没少亲近, 只是?也未到这地步上,先时那般感觉也不错,久而久之,倒是?让他忘了还能真枪实弹的搞这一茬。
他挑起眉,拖着发软的腿侧过身去:“你怎么能这么久?”
快要把他腰给顶断了,果然他没看错腰,确实有?劲儿?。
曹闻耳根一热,干咳了一声:“怎么了?”
“头一回不都挺快的么?”
曹闻勾起嘴角:“天赋异禀吧。”
“是?么?我?还当是?经验出能力。”
许多盐微眯起眼睛,仔细的盯着曹闻。
曹闻忽然紧张起来:“人?的体质不同,也并非都是?如此?。”
“我?真没骗你,只是?想?着能让你更满意些而已。”
许多盐见此?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也不过是?逗逗人?罢了,就凭他那性子,也不会如此?。
他用脚趾头踢了踢曹闻 :“时候不早了,起来吧。”
曹闻却抱着人?不想?动,外?头冷,但是?怀里的人?却是?热乎的:“起来也没事做,不必要天天去食肆里。”
许多盐感觉圈着他的人?大有?复苏迹象,虽是?也贪恋这般缱绻,可腰痛腿酸得?顶不住再来,只怕到时候真要昏过去。
再者他本就醒的迟,再那么折腾了一个来时辰,只怕他娘回来发现两人?还在床上。
“别躲懒,去看雪吧。”
许多盐催促了一番,曹闻这才答应下来。
两人?穿好衣服起身,外?头的雪已经愈发的大了,院子里积了一层薄雪,母鸡带着几只小?鸡还在刨雪吃虫。
忽而传来了一阵鞭炮声,今年秋收收成尚可,坳子里的佃户又自留了四成的粮食,拿着更高?价的麦子换了不少稻子,手头难得?有?些富余,总算能喘口气了。
今年不仅能过个好年,年底还有?人?家开始办起了事儿?来。
这是?好兆头,沉闷了多年的坳子也有?了过年气息,开始热闹了。
日子奔着好去,此?番景象,百姓喜闻乐见。
“你们俩饿了吧,今日竟然下起了雪来,回来耽搁了些。”
曹闻和?许多盐并立一处,看着雪色出了神,吕菱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才将人?唤了回去。
两人?远远的瞧见村路上飘过来了一把油纸伞,曹闻和?许多盐迎了上去,将吕菱璧买的东西接了过来。
“还说?娘再没回我?和?阿盐便要套了驴车去接娘了。”
“不碍事,好久没见下雪了,倒是?还有?些贪看。”
“镇上的宅子就要好了,到时候搬过去就更方便了。”
……
腊月中,巷子里的几株梅花在雪里沁出幽香,一驴车简装行李驶到椒口巷里,冬风瑟瑟之中,转进了一家宅门中。
木料包铁的大门合上,将冷风与往时的凄贫好似也一并关?至了门外?。
“这院子打扫出来真敞亮,比头一次来看的时候感觉还大了些一样。”
吕菱璧抱着包袱,过了影壁便见着偌大的花园子,原来的主子在园子栽种了桂花青竹和?梅花,雪后积雪还没有?化开,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这样的大宅子,叫她忽而忆起了一些幼时住在大宅园,仆婢环绕的日子。
丈夫离世后独自带着孩子的这些年,她已经很少想?起过那些往事了,只是?不想?,有?朝一日竟还能再次住进这搬宅子里来。
她心中感慨颇多,不过更多的还是?对来时的期许,现在亲人?在身侧,倒是?比往时更踏实。
“等收拾好了能好好逛一逛,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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