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该发现的, 在一次次明知道他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还要多话,在误以为他喜欢自己却没有太大抗拒的时候。
只是他总是去刻意逃避,试图掩盖那些产生的异样情绪。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戳破, 那层薄薄的粉饰就永远都不会裂开, 那些不该有的感情也便没有名目而消弭。
然而他并不知道感情是积少成多,是没有办法克制的东西,但凡有一天稍有不慎便会溢出来。
从他装作女子生活开始, 他没有一天不厌烦这样的日子。
可时至今日,他却可悲的想, 要是自己真的是女子便好了。
这样便没有欺骗和愧疚, 他或许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曹闻的好, 甚至于能够去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情。
然而?事?实却是他是一个男子, 却对他有了腌臜的感情,或许这便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许多盐心里乱得像理不清的线团, 他不知道在自己揭开了这层遮掩之后, 又当如?何面对曹闻。
.......
曹闻带着一身热气回屋的时候, 见着屋里便只有吕菱璧一个人, 他不免举头张望:“阿盐呢?”
“他有些累,回屋睡一会儿。”
曹闻闻言凝起眉头, 朝里屋看?了一眼,旋即在吕菱璧身旁坐下, 他放低了些声?音:“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大夫给?阿盐看?诊的?”
“这怎能怪你。”
吕菱璧放下手头的活计:“你也是为了阿盐好, 这么些年他都习惯了,或许心里有些失落, 但也不至于伤心, 你别往心里去。”
曹闻吐了口?气,却还是不太放心许多盐。
待着吕菱璧去做饭了, 他借机溜进了自己房里,一木板墙之隔的距离,近得和他直接进了许多盐的房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阿盐。”
许多盐正靠在床上,听到?背后的木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他眉心微动,从凌乱的情绪之中抽回了些身。
“让刘大夫给?你看?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的失语症倘若能治,我很高兴,便是不能,我也会哑语。我只是希望遇到?机会的时候,不白白错过而?已。”
曹闻放轻声?音道:
“我也不知道你先时看?了多少?大夫,以至于你心灰意冷。可是我想说即便是希望渺茫,也不一定就是全无可能。若是讳疾忌医试也不试的话,那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许多盐未动声?色,耳朵里却回荡着那句:希望渺茫,也不一定全无可能。
他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搁在两人之间?钉的草率而?并不牢固的木板,仿佛透过了木板看?见了站在木板后面正在开解他的那个人。
许多盐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在听到?曹闻的声?音时变得越发强烈。
但又这个从痛苦之中产生的别样想法而?变得紧张起来,几番挣扎后,他吐了口?浊气,豁然扬起了眉,眼中也多了一抹坚定。
曹闻见隔壁迟迟没有回应,也不晓得许多盐是不想应答他,还是说真的已经歇息下了。
他抬手扣了扣木板,叹了口?气,希望她能够听进去,可以想明白一些。
还有便是不要因为这件事?同他起了龃龉才是,他顿了一会儿,折身准备出去,一扭头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静静看?着他的人。
曹闻眸子疏忽睁大了些:“你、你没休息么?”
许多盐摇了摇头。
“那我说的......”
‘我都听到?了,你的意思我明白。'
许多盐看?着曹闻:‘谢谢。’
曹闻抿了下嘴,露出了笑容来:“你没往心里去就好。”
见许多盐这么说,曹闻长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
然则自此事?以后的日子,曹闻发现许多盐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一样。
在他还没琢磨出她究竟是属意于什么样子的男子时,她竟开始对他嘘寒问暖。
不仅和吕菱璧学怎么做他喜欢的腌菜,知道他容易吸蚊虫,还一早烧了艾草在他屋里替他驱赶蚊虫。
“啊啊啊~”
曹闻一边出神的想着她到?底怎么了,一边将?拎进净房的水桶放下,习惯性的将?衣角一撩,准备将?衣服直接扒下来冲澡。
他衣服撩到?脖子处,反手正要关门?,偏头却见着门?边不知什么时候探进来了个脑袋。
曹闻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要把衣服放下来,短褐却卡在他的脖子上越拉越紧。
他干脆由?着衣服挂在脖子上,双手抱住了自己裸露出来的身体?:“怎、怎么了?”
许多盐也是楞了一下,没想到?他进个门?就那么麻利的把衣服都给?脱了一半。
‘那个,你把衣服换下来吧,我一起洗了。’
曹闻脸有点红:“噢~”
说完他又反应过来:“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你洗不干净,我用?皂角给?你洗,晒干了穿着没有汗味会舒服些。’
“那好吧。”
曹闻微微吸了口?气,准备把衣服脱下来,转头幽幽的看?了一眼在门?口?守着好似怕他出尔反尔衣服不给?他了的人。
“要不然你......”
许多盐眉心微动,后知后觉不该直盯着,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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