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消失到不见时,夏知荔才认可地点了点头。
许昭昭的那段“暗恋”持续了不到半年,没想到心里的感触倒还真有几分道理。
入夜已深,没了蔺柏在身边她倒真有几分的害怕,远处的树木剪影在夜幕之中肆意摇晃怖意,窸窸窣窣地总像是有人在暗处走动似地。
罗伊最近一直火急火燎地帮夏知荔联系新房子,就是觉得这片小区的安保不太严格。
夏知荔双手环着,立马抬脚往家的方向赶去,没敢有片刻地停留。
夏夜的酷热,她这会儿才感受到,后背已经渐渐渗起了一层薄汗。
走了几步,耳边一直有声响回扬,原本夏知荔还以为是风带动树叶的声音。可直到背后的薄汗越来越密时,她才恍然发现从头至尾,从来就没有风吹过。
恐惧在心中迅速升起,夏知荔紧咬着唇,放停了步子。
背后的“风声”戛然而止。
她抬步向前,身后的“风”就紧罗密布。
她稍稍顿足,身后的“风”就悄然无音。
侧耳细听,似乎若隐若现还能听到有男人深沉的咳嗽声。
夏知荔按着心脏处,强迫自己尽可能地冷静下来,可到底只是个未经过太多风浪的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被身后紧跟不放的人挑中心中紧绷的弦,大脑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直至像是要灼烧起来了一般地滚烫。
乱作一团,不知道要怎么做。
像是三倍速过电影般地,将这些日子的场景胡乱地播放一通。
有人曾寄了一箱“礼物”到她的休息室,原本以为是品牌方寄来的小样,夏知荔没加任何心理防备地拆开了包装——
里面倾巢飞出的全都是充了氦气的橡胶手套,被胡乱地涂抹上了红色颜料,触目惊心。
一张写着“夏知荔嫁给我吧”的横幅,上面的鲜红油漆还没干,垂涎地往下流淌。
当时夏知荔还一门心思地沉在准备“Elec”总决赛里面,没来得及多想,只和罗伊提了一下,她就立马开始帮她物色新房间。
可现在回想起来……
夏知荔脑中只残存着一个念头——
快一点、再快一点,到家去、快回家去。
她几乎是飞扑到家门前,临输密码的时候还鼓起勇气警觉地回身探了探楼道里,确认没人尾随才颤着指尖地开了门。
“欢迎回家——”
拉开家门,赫然入目的是一个男人的身影,穿着沙滩短裤,□□着上身,依旧是鲜红的油漆颜料在他身上涂抹得到处都是。
见到夏知荔进来的瞬间,男人微微前倾身子,做出绅士行礼的姿势。
他背后若隐若现地,依旧是那张写着“夏知荔嫁给我吧”的条幅。
夏知荔扭身就往楼道里退,指尖完全已经不受控,颤颤巍巍地点了几下,才勉强拨出了章今安的紧急联系电话。
“你这样可……”男人被夏知荔这副样子激了怒,几步上前,轻而易举便钳制住夏知荔,把她整个身子往自己的怀里揉,“不乖了哦——”
“我我我我我……报警了,你你你别碰我。”
夏知荔往后缩着身子,一双水雾雾的眸子已然红了起来。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呢。”
夏知荔过分抵抗的动作,像是刺痛了男人的心,他面上苦涩了一秒,缓缓放开了怀里的人。
挣脱突然得果,夏知荔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倚着玄关处的柜子缓慢滑落至地。
她把整个人尽可能地缩在角落,心里一遍一遍地乞求章今安一定要听到自己的那通电话。
夏知荔的角度刚好能透过半开的卧室门,看到里面荒然的场面,自己的衣服被胡乱地扯满了整屋,贴|身|衣|物被大张旗鼓地挂在了卧室门把手上。
上面还宣示主权似地被染上了鲜红油漆。
夏知荔只觉得几阵作呕。
男人又凑身上前,肥腻的大脸挡去了夏知荔几乎全部的视线:“他是谁啊?”
“为什么镜头里面要冲他笑镜头外面也要冲他笑,为什么和他一起散步,以前的周末你不都是会自己窝在家里吗,为什么今天要出门?”
夏知荔垂上眼。
他的嗓音像是十九层地狱翻渡的声音,擦过她耳旁的肌|理时轻易能勾起全身的抵触和颤意。
“这红色多称你啊——”他手掌里未干的红色颜料在夏知荔的右脸颊来回磨蹭,“知荔啊,你明明该是那么纯白又干净的,明明殷红的样子只该属于我啊。”
夏知荔一声不吭的样子,像是彻底地激怒了他。
他整个人猛地站起,紧抓着夏知荔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抵在墙边。
非洲草原上,猎杀与被猎杀每时每秒都会发生。
兔子在猎鹰的追捕下会拼死逃窜,在獠牙利齿之下,弱小的兔子在奋力反抗中,总会渐渐地失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