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凑在她耳旁，“平时怎么总冰着张脸。”
“和你有关系？”朝落转过脸，依旧是她说话的风格，语气语调里却少了很多的漠不关己。
“你笑起来多好看。”肖衍倒是直白。
朝落没再多言，转回头来把视线都散定在观众席里。
星星点点的灯在摇曳、一波一波的喊在涌卷。
不是为她，是为他们，朝落在心里感慨到。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溜溜的了，朝落抬手挡去笑意过于明显的嘴巴，眸色重新淡了下来。
“表现很好。”
夏知荔刚想取下耳机时，蔺柏的声音便从中传来。
余光扫到剩余四人早早就摘掉了耳机，各有各的喜色。
蔺柏向来以对游戏操作的严苛挑剔著称，当年在Twink是全场指挥的位置，Twink赢过大大小小那么多比赛、在他的指挥下创造了一场又一场的高光场面，他都硬是没对任何人夸过任何一句话。
所以，这四个字有多来之不易，夏知荔知道。
全场在沸腾，有那么多人在兴奋、又那么多人在高呼，可这四个字只有她听到了。
“还不是教练教得好，”夏知荔眯眯眼地冲着镜头玩笑道，“My pleasure. ”
那边没了声音，像是原本就没打算发生什么对话似的。
很多年后，夏知荔再回想起这个下午。
记得与外面酷晴截然相反的录影棚，记得漫天彩纸和闪烁灯束第一次为自己而来，记得本毫无关联的五人在“Victory”那瞬间的相视。
也记得，几百距离外，蔺柏那句只说给了她听的话。
这盛世再大，总有人在耳鬓私语。
比赛结束，W-ind战队五人在台上向观众和对手致意后，径直走回休息室。
“欢迎我们的大英雄们，旗开得胜啦。”乔麦笑着从另一个方向走来，见到他们五人时热络地张开双臂。
“低调低调，不要太声张。”缪凡一副没正形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和乔麦打趣道。
“就你话多，”乔麦笑着拍了下缪凡手臂，神色与往日大不一样，分外认真道，“真的很棒，能成为你们的教练，我很幸运。”
“是挺幸运。”朱星洲插着兜也从和乔麦、陈擎同一方向走来。
“朱大军师，今天这发挥可不像你，憋了大半场就一蹲草？”
乔麦、陈擎和朱星洲都是一代的选手，隶属不同战队交手大大小小比赛数十场，关系还算是熟络，看见他刚输了比赛耷拉着脑袋的模样，陈擎走上前揽过他肩膀，右手玩闹地捶了朱星洲好几下。
“看我这，”朱星洲指了指自己脑门，回推搡给了陈擎一下，“气得我抬头纹都多了三条。”
完全没理会周围的摄影机。
“我教了整整三天，三天，”朱星洲半叉着腰，右手对着从舞台下来的出口指指点点，“是一丁点儿都学不进去啊，把世界顶级教练给他们请来，都能被他们气得会说中文了，我就真服了这种人来电竞综艺来干啥啊？真当巅峰这圈子是想进就能进的？”
陈擎成了朱星洲声波攻击的最大受害者，无奈地向乔麦递了个求助的眼神，乔麦悄悄地抬手摊了摊，没有想要解他于水火之中的意思。
“我这满肚子的大战术大道理，是一点都说不出去啊，教了半天就学明白了个出装蹲草，那东西还用学？我看就是一点心思都没放我这儿——”
朱星洲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们看看，”乔麦抬手止住了剩下的五人，留下陈擎独自一人应对朱星洲的骂骂咧咧，“我就说嘛。”
“有你们是我的幸运。”
乔麦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停驻几秒，背后朱星洲的声音还断断续续地，她声音不大但轻而易举地盖过了所有的模糊。
“现在，真好，能这样看着你们，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