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快上几分。
却倾疾速击打着双翅,全身都渐渐化作鸟雀形态。
前些时候, 她不论怎么尝试, 也不能完全与神鸟合为一体。
不料此时,她们居然在一瞬化作鸟雀之态。
她从来也不是什么凤凰,即便做了神鸟,也不过是一只雀类。
可若是如此, 也绝不该是在这种情景下。
却倾身上的翅膀,擦过飞舞的风, 都渐渐生出火星子。
然而这些, 也不过是在转眼之间。
她一发狠, 在最后时间,紧紧叼住江端鹤的衣领, 指爪上更是抓住江端鹤的下衣摆。
靠近地面后, 却倾才脱力将他放下, 连她的鸟喙之上, 都略微裂开。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便会在强大的冲撞之下, 昏死过去。
是却倾救了他, 拼尽全力。
可她不是要他死么?
江端鹤再也睁不开眼了,满是鲜血的脸上,仍旧是几分难掩的无措。
他轻轻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
他总是喜欢问为什么,上次也是, 满口的为什么。
其实这世上的许多事, 都是这三个字问不出的,尤其是他们只觉得事, 从来都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释得清楚的。
但却倾一字一句,说得无比坚决:
“我要你生不如死。”
是啊,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让他直接死去。
互相折磨,这才是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
蛇本来不该爱上远在天边的小鸟。
可是江端鹤遇见了,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她的一切。
可要说后来,后来他得到了么?
他或许是得到了,但也在此时此刻失去了所有。
却倾只是为了让他留在人间,饱受折磨。
江端鹤双目失明,但他仍旧可以通过感知,察觉到却倾正俯身在他旁边。
他不知道她面上是怎样复杂的神情,也不知晓自己的面孔,变得何其狰狞。
他只想静静地听完她要对自己说的话。
从前那个时候,他很瞧不起陆襄莺,总以为她仍旧痴缠于那些毫无用处的儿女情长。
可现如今,待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他竟也变得同陆襄莺那般淡然,静默,无声陈述着自己所做的一切错事,却并不再试图向所有人解释自己的无奈。
“对不起。”
他轻轻说了一声,也不知道却倾能否听闻。
却倾则是有些愤怒地扯起江端鹤衣领,骂道:
“你怎么了,才这样就站不起来了么?”
她不要他心甘情愿的坠落,着从来不是她情愿看到的。
她恨他,所以也只想听他说出憎厌仇恨的话语。
人从来无法忍受旁人做出比自己高尚的样子,尤其是江端鹤这样作恶多端的妖怪。
阳光撒下来了,太阳总是这样可恨的无私。
也同样洒在江端鹤染血的面上,微微发暖。
他居然笑了笑,因为有阳光。
那时候他们初遇,他总是依恋着她身上的温暖,却不敢轻易靠近。
“你笑什么?”
却倾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这绝不是一个面目被残害之人该说出的言语。
见江端鹤无有答复,却倾忽然便发来了疯,扯着他的衣领,将他的脑袋往地面的石板上砸去。
“你笑什么?你说啊,你笑什么。”
江端鹤没有反抗她,只是笑得愈发深了些,他告诉她:
“我想起来以前那个时候,那时候你虽然不喜欢我,但总是很温和的样子,从来也不肯轻易伤害别人。”
闻言,却倾手上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
她总以为江端鹤面目可憎,却忘却了自己的面色也在这种磨折下变为相似情状。
可这当然不是她的错,非要怪,也便只能怨到江端鹤头上。
一想到这些,她本该怒火中烧,本该愤懑不平,可她却忽然失去了所有冲动。
却倾麻木地抬起头,正在此时,薄薄微雨落在她的脸上。
下雨了。
分明太阳还不曾离去,这或许便是太阳雨吧。
却倾还从未见过如此景象,晨光透过清澈的雨,二者相析,折射出七彩的光。
如此景象,实不该出现在眼下。
江端鹤发问道:
“是下雨了么?”
他说得极轻极低微,仿佛是在请求。
却倾没有回答他,只是默然望向晴空。
她就任凭雨点击打在脸上,洗去污秽的血迹。
再俯首是,江端鹤面上的的血迹也被洗去了大半,露出或深或浅的伤口。
“疼吗?”
竟是这样的一句。
江端鹤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回了一声:
“啊?”
却倾却并没重复方才的话,而是偏过头,淡淡说了一句:
“好没意思。”
这一句江端鹤听得清楚,于是便收敛了辞色,平静许多。
他的一切变化,却倾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并没怎样。
他们便就这样僵持着,就像这些时日,江端鹤不曾来见过她,却倾也便佯作不识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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