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苏聿容明显不愿多说,赵阑就换了话题。
走到一个开阔一点的地方,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超过田恬、苏聿容、赵阑,快步往山上奔去。
甭管这俱乐部当年有多牛逼,现在就是一野鸡俱乐部,偶尔还有凑热闹遛娃的。有放屁都恨不得搞出个仪式感的闲散中老年,还有一脸厌世仿佛来找东南枝的大学生。大家圈子挺远的,凑到一起也不用刻意社交,愿意聊天聊天,不愿意聊天埋头走路也行,没有人干涉别人,气氛还挺融洽的。
前面有一根横下来的树枝,弯个腰就能过去的,赵阑来了一个breaking,弄一手泥。挺大个人了,有时候行为幼稚得慌。他跃起来倒退着走,说:“诶田儿,问你个事儿。”
“说。”
“上次你介绍来那个学员,那个小男孩儿,还挺有天赋的,他家长喜欢街舞吗?”
田恬:“哪个小男孩儿?我给你推了那么多同事小孩儿。”
赵阑:“就李确。”
这孩子田恬熟,李姐的儿子。
“哦他。”
赵阑跳起来,越过苏聿容拍了他一把,“别跟哥装酷,多说两句!”
田恬看他手好像蹭到苏聿容的肩膀了,粗粗鲁鲁的,干脆提了一步,与苏聿容并排走。
“说什么,鸡娃还用自己喜欢吗?还是你想办成人班?有韩舞他妈兴许喜欢。”
赵阑:“韩舞真没有。你跟李姐挺熟哈,跟你一个办公室。”
田恬笑了,他猜出来赵阑什么意思了,乐呵呵地逗他:“嗯,还打听到什么?”
赵阑一会儿正着走,一会儿倒着走,登山杖在手里晃来晃去的,就是没拄到地面上,田恬揣着手踢了一脚他的登山杖,提醒他:“小心点儿,别打到人了。”说完侧头看了苏聿容一眼,苏聿容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赵阑说:“还打听到离婚、小孩儿归她、姥姥偶尔来帮忙带、比我大三岁。”
秦原在后面听见了,插了句:“赵队长你日子过得太顺心了吧,想给生活上一点难度?”
赵阑:“害你不知道,那姐姐特舒服。是吧田儿。”
田恬睁着眼睛瞎掰:“是,知性、温柔,说话还好听。人称研究院高圆圆。”
赵阑:“我见过的家长多了去了,都抱怨三岁以前最难带,睡不好、没自由,我现在就想无痛当爹,直接给我一个六岁的大儿子。好爽。”
秦原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生意人,真有头脑。”说得赵阑挺得意。
赵阑对田恬说:“帮我约出来,吃个饭。”
田恬:“你不会自己约?”
赵阑:“约了,没答应。”顿了下,他像想到了什么,瞪着田恬说:“难道你转性了?你们俩……”
暗恋中的人真是疑神疑鬼,田恬淡淡道:“我跟她只可能是第四爱。”
赵阑和秦原俩直男没听懂,苏聿容突然低低地笑了几声。笑得田恬指尖发麻。
赵阑:“笑什么,什么爱?”
“对了田儿你最近什么情况?你那个对象就来了参加了一次活动,后面怎么没带了呢?”
田恬心想你快饶了我吧,苏聿容好像微微侧了点头,似乎是看那边的树子。
“别‘最近’了队长,分了八百年了。”
赵阑:“嚯,当日你恨不得杵在人家眼里,怎么说踹就踹了。”
田恬的回答简短而缺乏底气:“我没。”
赵阑不客气地笑了,拉长音调说:“哦……是你被踹了。小垃圾。”
田恬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李姐你自己去约。”
赵阑伸手薅住他的肩膀,“别别,别别别。帮个忙。”
他动作很粗鲁,把田恬推得一个趔趄,撞到苏聿容身上。
苏聿容下意识扶住田恬的腰,“小心点。”
他的声音特好听,低沉的,不亮也不闷。
苏聿容在他心里就跟玻璃柜里的艺术品似的,哪能磕碰,赶紧撤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苏聿容看他一眼,说:“没说你。”然后冲赵阑:“说你呢,小心点。”
“没事儿苏总,没撞疼你吧?下次他再创我你就闪开,他创不死我。”
苏聿容没说什么,快步往前走了。
身后赵阑勾着田恬的肩说:“草你别瞎几把撩,我们高中班上现在仅存这岌岌可危的一对儿。”
田恬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谁撩了。”
赵阑:“你那个语气、眼神,不是撩是什么。你当我瞎?”
田恬:“是啊,钱也没少挣,去治治。”
田恬确实对苏聿容充满好感,甚至仰慕,但这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掩饰得好好的,他对苏聿容的态度看上去应该像个阳痿还肛瘘的直男才对。
午饭大家吃的干粮对付一顿,下午四点左右抵达山顶目的地。
目的地叫“青溪营地”,“青溪”两个字就是营地的环境,前面有一大片荒原,春天荒草长势汹汹,白蝴蝶在里面扎着堆儿沾花惹草。荒原里有两条细细的溪流,平缓地注入尽头一条小河。
营地不算很大,扎了十顶棉布金字塔帐篷,每顶直径四米多,门口支着大天幕,里面空间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中央地带有石头围起的一个圈儿,里面残留着昨晚篝火的余烬。
一边拉着露天电影儿的设备,另一头角落里有一间24小时太阳能淋浴房,以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