岖的山路上吃力地行走。
鼻尖嗅到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她纤细的脊背香香软软,暖意肆意流淌在心间,少女的脖颈白皙细腻,肌肤莹莹如玉,不知这次是有意还是无意,弗彻薄唇又缓缓点过她的脖颈。
风阮前行的脚步一停。
身后之人薄唇轻启:“公主,放我下来吧。”
风阮将他放下,端详着他的神色,“身体可还有不适?”
弗彻眼底闪现出一丝笑意,“我很好奇,公主身上揣了什么药,这么神奇?”
他身体碎裂成那样,魂魄坠入阎罗,竟然还能将他自九幽地狱拉了回来。
风阮闻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说阴差阳错见到了个神仙,然后喂了他点血,不管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于是她含糊道:“玄清宗中有一味万年人参,相传是万年之前天帝亲自养殖。食之可医枯骨。”
万年人参这回事她可没骗人,玄清宗的确是有这么一株人参,师父将这唯一的一株给了她,方才也给他一股脑喂了下去。
“原来如此。”
轰隆隆——
九州大陆之上最数华朝雨水充沛,风阮已经见怪不怪,此处山林树木繁茂,只是叶子不知为何有些发黄,可以遮雨,但若是打起雷来就不妙了,保不齐一道天雷劈到她的头顶。
弗彻身体刚刚愈合,风阮见他行走之间没有问题,也不逞强背着他,只搀扶着他的胳膊缓缓前行。
山路崎岖,风阮跟着罗盘指引的方向,终于看到一处山洞。
洞中壁石嶙峋,锅碗瓢盆却一应俱全,还停放着不少干柴。
“想必是山间的猎户遇到极端天气在这里休息用的。”弗彻说道。
风阮将地上的干草铺好,又将披风脱下平铺在干草地铺上。
风阮今日身着男装出行,为了扮作富家公子,特意添了一件华丽的披风,整个了拉风暴发户的造型,眼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扶着弗彻躺上去,见弗彻后背处的雪白外袍已尽数被血色染红,肩胛骨处被妖蛛戳出狰狞的血洞。
怪不得看着他还是如此虚弱。
这样深的洞,该有多疼。
伤口在后背处,风阮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对着弗彻道:“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发炎发烧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风阮脑海中没由来想起自己曾被和他同样长相的帝王弗彻一箭射穿了肩膀。
跟那人一个长相就是弗彻的错,她恶狠狠道,“躺好了!”
妖蛛在伤口处留下的妖毒已被神血涤荡干净,只是伤口太深,若是不好好处理,必定难以愈合,反反复复折磨人。
风阮嘴上严厉,手下功夫依然小心。染血白衣被她缓缓褪去,露出男子满是伤痕的躯体。
斑驳在身上的鞭痕已然有些年月,不仅仅是鞭痕,还有陈年刀伤,剑伤,一条条一道道将男人宽厚的脊背变得狰狞可怖。
风阮将他如缎的长发挽到身前,将伤痕更大程度的暴露出来,流畅肩线下一道道被虐打的痕迹纵横其上,将原来如玉质感破坏殆尽,平添了一丝残虐美感。
洞口处的夜雨因着有了篝火的光亮像是坠落的银珠,在洞口浅浅缓缓织成了一道雨帘。
细雨幽幽,篝火噼啪作响,风阮定定地盯着弗彻满是伤痕的后背默不作声。
弗彻低沉如玉石相击的声音温温柔柔:“公主,可是吓到了?”
风阮缓缓回过神:“没......没有。”
说完她还是好奇道:“弗彻,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少时流落他乡,被卖入妓院中做了一名小厮,客人们见我生得好看,便想要调戏我,我咬他们,便时常被妓院里的龟奴暴打。”
“后来,我辗转入西域,进入浮凉,我的......母亲,她得到了国主的喜爱,怕国主发现我的存在,便将我卖入驯兽团。那里野兽凶悍,我那时打不过,常常被咬的一身伤。”
“再之后,华朝军队攻入浮凉,我被抓做俘虏,宫人们看似和善,可他们的招数远远比宫外的明枪暗箭阴险毒辣得多。”
他用平静的语言诉说着幼时的事,像是在述说一个陌生人的过往。
弗彻好奇风阮听到他这番话之后的神情。
于是他转头去看,橘红色火光中少女席地而坐,细雨萌生的薄雾浮于周身。眉间朱砂影影绰绰,低敛的眉眼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正在搅和的药膏。
反应不大,是早就猜到了么?
风阮的确是早有猜测,但是亲眼见到还是难减震撼,带着暖意的手指将白色药粉洒在狰狞血洞上,又自衣兜内侧的乾坤袋中拿出祛疤药膏。
每次她单独行动,风灵总是会给她准备各种各样的药,分门别类给她标注好名字,因此很好辨认。
少女温软的手指带着白色泛着清香的药膏,一点点触上那些年月已久的伤痕。
她嗓音哑哑的,好似并没有生出弗彻预想的怜悯之意,说出的话语冷硬如刀,打破了两人之间自坠崖下的暧昧牵扯,更是回应了他在坠崖时的趁机告白。
“我是南诏公主,我身上的责任,我的使命,都不允许我同除太子以外的人在一起。”
所以,命运如银河梗阻在她与自由之间,在没有找到一个两全的方法之前,她不能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更无法回应弗彻的情感。
看不见他的脸,风阮不知他是什么神色,继而说道:“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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