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阮:“他不用手机。”
“哦。”乔阮有些失落,看看江棠承,又看看江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是你……”
江棠承抢先道:“你问题好多哦。”
心脏被刚睡醒的小奶音狠狠撞了一下,乔阮立刻说:“那我不问了,不问了。”
车上三人明显都在盼着他下车,乔阮的屁股却像是粘在座位上,直到钱司壮重重咳嗽一声。
乔阮不情不愿站起来,还不死心:“起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江来看着江棠承,意思是说不说小孩自己决定。
江棠承同样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想让江来觉得他没礼貌:“我叫崽崽。”
崽崽!
小孩叫崽崽!
乔阮的心都快要化了,如果他真有个弟弟,肯定就是这个名字!
“那我走了哦崽崽。”乔阮恋恋不舍,“我会再来找你玩。”
等乔阮下车,钱司壮立刻说:“崽崽离他远点。”
江棠承在桌子底下拉江来的衣服:“爸爸,他是谁啊?”
“同事。”江来说,“就是一起工作的人。”
江棠承拧着秀气的小眉毛。
先有秦郁上,后有这个乔阮,怎么跟江来一起工作的人都奇奇怪怪。
钱司壮又重复一遍:“别管他是谁,离他远点就对了。”
那杯西瓜绵绵冰还搁在卡座,冰沙融化,水珠顺着外壁流下,和透明塑料袋粘在一起,映出一块特别醒目的红色。
钱司壮拎起来,作势就要扔进脚底的垃圾箱。
江来问:“你干什么?”
“你还想喝啊?”钱司壮说,“就算你……谁知道里面加没加东西。”
说罢他脚一踩,垃圾箱盖子翻开,那杯绵绵冰被丢了进去。
剧组休息这日,秦郁上回了趟岚城。
前一晚收工后已是凌晨,秦郁上不想等第二天,给小周放假,自己开车返回岚城。
夜间车不多,星月在前引路,黑色奔驰行驶在高速上,下了高速直接上外环高架,没多久开进一片别墅区。
别墅区容积率高,道路两旁尽是茂密绿植,满目绿色很好地缓解了秦郁上的疲惫。
清晨第一束阳光照下来的时候,他在一栋三层楼高的白色建筑前停下车,扣开了大门。
阿姨来开门,惊讶道:“先生回来啦?”
秦郁上问:“我妈呢?”
阿姨接过他的行李箱:“梅老师还没起,要叫她吗?”
秦郁上看了眼时间,快6点了。按照梅瑛一贯作息,她应该很快起床。
“不用叫她。”
阿姨应好,又问:“先生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开了一夜车,秦郁上不困也不饿,精神奕奕:“等我妈起来再说。”
至于吃什么,他停顿片刻,说:“喝点小米粥吧。”
阿姨先去厨房准备了,秦郁上换了拖鞋,拎上行李箱回卧室。
卧室还是离开时的模样,药瓶静静搁在床头,不曾被动过。
秦郁上没开灯,一把将窗帘拉开,阳光倏地照进来。他在窗边静静站了一会,转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秦郁上换了身衣服,下楼时脚步很轻,穿过偏厅推开一道纱门,花香顿时扑面而来。
满满一院子花和树,缤纷错落地开着,叶肥花硕,说明照料者很用心。
秦郁上放心了,梅瑛肯花心思总是好的。
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将花园分成几部分,秦郁上背手转了一圈,大多数花他不认识,除了角落里的那一株海棠。
艳丽的花朵坠在枝头,在阳光下欢欣热烈地绽放。
秦郁上停下脚步,目光微凝,定定地看着。
身后传来轻微响动,秦郁上回神,转头就见梅瑛站在身后。
梅瑛穿着素色居家服,早起有些冷,她还披了件香云纱的披肩,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大约有些匆忙,鬓边还散着一些碎发。
“妈。”秦郁上说。
梅瑛从台阶上走下来:“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秦郁上笑着迎上去:“给您一个惊喜。”
梅瑛也笑了,心情似乎不错:“在看什么?”
秦郁上回头又看了眼:“那株海棠,很漂亮。”
梅瑛笑道:“你不是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的吗?”
秦郁上没有回答,揽着她的肩膀进屋:“早上天凉,您别在外头站着了。”
两人回到客厅坐下,茶几上搁着一张票,秦郁上拿起看了看,是梅瑛曾经剧团的演出门票。
梅瑛主动说:“他们知道我回来,请我去看演出。”
秦郁上当然支持:“您风采不减当年,亲自上台唱都没问题。”
“我不行了,荒废那么久,再捡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梅瑛说,“不过提点意见总还是可以。”
秦郁上已经快记不起上一次跟母亲这样聊天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阿姨做好早餐,秦郁上喝粥,梅瑛早起习惯饮先一杯玫瑰杏仁露。
除此之外,餐桌上还摆了七八样点心和清炒时蔬,少油少盐,都是按照梅瑛口味准备的。
秦郁上刚才还不饿,这会儿闻到香味,胃口大开。他先喝了口粥,微微蹙起眉。
大概是早上时间仓促,阿姨没能熬出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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