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他这幅神情, 余娴迅速缩起脖子,转了?转眼珠,略显无措。
萧蔚的手侵覆上她的手背, 指尖迅速绕起发带,一圈、两圈、三圈……直将其?收入自己掌中。随后转腕摊开手,边划圆边后退,反将带子在她的臂弯上慢慢勾缠,压着欣喜的语气,颤声对她说道:“余姑娘, 你发现了?我的秘密。”
秘密?直觉告诉她,这是她不?曾涉猎过的领域, 而?萧蔚正一步步引诱她踏足。
她的视线随着青绿带穿过臂下截断,再跳从手臂另一边续接, 一层层一圈圈, 带子轻轻缠绕在她的手臂上。两端银铃垂坠,一端靠近她的手腕,向下虚空吊着, 摆晃出清脆的响声, 另一端则被萧蔚拿在手中。
她抬头侧望,萧蔚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此时正低首将唇凑到她的耳畔, 一只手从后方绕来, 捏住了?她的下颌,轻往下带, 示意她看着手臂, 而?他的另一只拽着发带,在她定目后, 稍稍用力拉扯——发带就在她的手臂上轻勒出了?痕迹。
附和绸带拉紧的一瞬间,萧蔚在她耳畔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哼。
余娴:?!
她恍然大悟,顿时咬唇盈泪,抬眸看向萧蔚。后者凝视着她,眼神也似绿绸勾缠住她那般,频频拽扯,将她拉近。
这、这……她心乱如麻,想到他的荒谬,一边叱他疯狂,一边却将唇凑上去,亟待合吻。萧蔚垂眸盯着她美妙的檀口,忍不?住凑近,微启唇,很想亲。
强逼迫自己将视线落至一旁,看向她臂弯发带。
额间微发出汗,他咬紧牙关,默然片刻,稍抬头,将吻落到她的眉心。
余娴蹙起眉,睁开眼,不?解地?问:“你要成仙?”
萧蔚一愣,一声轻笑,温柔回她,“或许是成魔呢。”
余娴懂得其?中深意,心想着与他各退一步,红着脸干脆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萧蔚挑眉,低声道?:“你认输,我就用行动告诉你,我想怎样。”
听及此,余娴愤然将手臂上的发带取下来,侧目一看,萧蔚已慢悠悠地?探到屉中信封,将其?拆开,忽然就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有意无意地?扫着她的眉眼,颇有戏谑之意。
是她在麟南喝醉时,给他寄去的信。
“万华初见……”萧蔚瞥了?她一眼。
余娴大窘,这人的招数果真一茬接着一茬,怎么还念出来啊!
“濯濯童山兮携云裹雾,君似皎月兮溪流上走。”他逐渐高声,余娴猛地?站起扑过去抢信,被他举高躲开,“长身玉树兮迎风立,执画端然兮红酥手。”
“你这样不?公平,仗着身长优势罢了?。”余娴不?再攀抢,定眼看着他。
萧蔚便直接将信给她,她拿回信,长舒一口气,赶忙折好?藏入袖中。
却听萧蔚接着道?:“黛眉墨瞳兮青丝如绸,惊鸿一瞥兮叩我心牖。”无须沉吟思索,朗朗上口。
怎么还会背啊?余娴拧眉不?可置信,稍一顿,又了?然促狭,“夫君到底偷偷看了?多少?遍?”
被戳中情思,轮到萧蔚羞窘,耳梢一红,他低头用手抵住唇畔一哂,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说?起濯濯童山,万华节夜,我背倚的那座童山下,其?实有一处幽谷,河道?宽阔,水流和缓,只是山秃无木,无人愿意踏往,河谷也因?此清幽静谧。我有一艘船舫,装饰华美,舒适而?坚固,一直藏停在那座山下。你想不?想去玩?”
“你还有船?今日?明日?都可以?!嗯……既然有船,我们还可以?呼朋唤友,宴请宾客!”余娴欣然答应,紧接着问,“那座山光秃秃的,荒芜得吓人,我确实没有去探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喜欢行难行之路。”萧蔚并不?回答宴客之事,只回忆了?番,幽幽说?起从前:“好?奇两山之间的幽谷是何种景致,便行至山中,入谷时还偶遇了?一只狐狸,正在河畔捕鱼,又快又准,它见到人,飞快地?消失了?,衔在口中的鱼不?慎落下,我在那里待了?一会,没多久,便又见狐狸绕回来叼走鱼。”
“为?何?它不?是怕人吗?”余娴讶然。
“因?为?它不?想让旁人抢夺了?它的口粮。”萧蔚这才?定定地?盯着她,“我还听过这样一则故事,狐狸闯入人户,咬死家?主圈养的数十只家?禽,最后却仅带走一只作食,有时与凶猛野禽窝斗得胜,全?数绞杀,甚至一只都不?带走,如此只为?‘杀过’。或许是为?了?报复,也或许是向他人耀武扬威,又或许是在昭示这片地?是它的。你知道?吗?狐狸,就是独占欲和报复心都很强的动物。”
炙热的眼神隐约让余娴感觉到了?他的别有深意,琢磨道?,“你在说?自己?”
“对。”萧蔚微牵起唇角,眸底却有一丝危险,“宴请宾客,你想宴谁?呼朋唤友,是想唤哪位朋友?我只想带你一人去,你我两人,不?好?吗?”
本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这么在意。余娴左思右想,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友,自然可以?答应,两人有何不?好??本就是清净之地?,人多了?便守不?住清净。只是这人嘛,还挺有些闷骚,她忍笑,故意说?道?,“你整天‘余姑娘、余姑娘’地?唤我,如此生疏,又没有同我圆房,不?是坐实的夫妻,凭什么独占?又有什么资格报复?”
萧蔚伸出指拂过她的侧颊,认真说?道?,“凭我,也抓到了?鱼。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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