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细软糯的声音徘徊在耳畔, 和着余娴身上的淡淡香气一起传来。心觉奇怪,那是他从前没?闻到过的,一种香甜得令人上瘾的气息。
“不敢?”萧蔚的声音低哑, 拧眉哂笑,“我是你的夫君,与你亲热本就是天?经地义,你看我敢不敢。”手却抖得愈发厉害。
余娴下意识咽了咽唾沫,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望着他。你来。
手控制不住地捏紧,萧蔚调整了下握她双腕的大掌, 省得捏痛了她,另一只手缓缓端起她的下颌, 迫使她抬起头。黛色青远山眉,水盈盈横波眸, 挺翘得恰到好处的纤巧鼻, 莹润的唇珠挂在菱形唇上,娇艳欲滴。她是个美人。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美对人心的冲击。
恰似方才院中风卷落木的晃荡调。
他不敢, 他不能。他不过是为了……为了玉匣来的, 怎么能……怎么会?
万千思?绪还在翻涌,可萧蔚回过神时, 嘴唇已经贴到了她的唇边, 他与她俱是一惊, 瞳孔震颤。
萧蔚往后?退开一步,脸红如血, 羞涩地低下头, 屏住呼吸,偷偷凝睇她。
余娴被松开的手缓缓落下, 她还在傻眼中没?恢复过来,只觉唇角处尚存余温,全然没?觉出口中是什么滋味,于是乎愣愣地说了一句,“这么近你都亲不准吗?”
“……”萧蔚挑眉,自尊心严重受挫:?
心头有?一股莫名的汹涌,萧蔚沉眸,一言不发,双手重新将她的双手一提,高举过头顶,摁在墙上,低头对准她的唇亲下去。陡然一触碰,这次两人都清晰感受到了彼此?的温度和柔软。
余娴心想,他的唇怎比那双红酥手还要温凉惑人,鼻子?挺拔得抵在了她的脸上,嗯……亲吻是这样的?这么贴着就够了吗?可萧蔚心想着,她的唇,果?然像鱼冻。
窗外两叶落木因风纠缠,晃悠悠一触即分。
他将心中那股异动磨了又磨,放下闸门阻挡暗潮,控制着那一吻如蜻蜓点水,退开时却?见她脸红得过分可爱,顷刻间?暗潮破开闸门,他有?些慌了,只觉手心湿.热一片。
余娴这才将心神落到了握住她的那双红酥手,她抬头去望他们交握的十指,望一望左边的,又望一望右边的,便咬住下唇,露出了极度羞怯的样子?。萧蔚看着她天?真的模样,心防大破,因此?时利与欲交织对抗的思?绪太过复杂,他控制不住地喘气。
几乎同时,两人都蹲了下来,余娴靠着墙垂首捂住脸,萧蔚亦扶住额埋头喘气,消解红颊。他们的青丝从肩侧垂下,交织在地上一处。余光都瞧见了,但谁也没?吭声。
知道的是蜻蜓点水一碰的吻,不知道的,以为两人刚打了一架,耗了多少气力似的。
须臾,萧蔚先清醒几分,想问?她与面首嬉闹之事,“娘子?今日待要离开祁国府时,在看什么?”他总算从脑海中翻到了一页战术,倘若她回答说“面首”,他便强势将她揽入怀中说“不准”。顿了下,又思?考着自己将她揽入怀的可能性。
余娴心思?微转,却?以为萧蔚是在试探她有?没?有?看见梁绍清与他眉来眼去,她可不打算承认吃醋,让他再得意,犹然想着掩饰一番方才在院中说的那句话,“当然是在看梁绍清身后?的美人。”
良久,方尝过亲热之事的萧蔚,还真羞得做不出将她揽入怀中的动作,正思?考如何进攻时,门被敲响了。
“小姐,去寿宴还顺利吗?”春溪的声音骤然响起,“怎的不在房中点灯啊?”
两人同时站起,萧蔚上前一步将门打开,春溪看见脸色通红的姑爷,愣了一愣,福身问?好,她只听?小厮说主子?进去了,没?说这两人待在一处,脸色还如此?诡异啊。她的眼神在屋内探着,并未瞧见余娴。
萧蔚将视线落到门后?示意春溪,然后?就走了出去。
春溪把门翻过,果?然看见余娴站在角落,正用绢帕擦拭青丝,她狐疑地钻过去,“小姐,您和姑爷在这作甚?”
余娴咬了下唇,轻声道,“讲悄悄话。”
春溪是个伶俐的丫鬟,见她模样也猜到几分,没?有?点破,同她说起正事,“小姐不是让奴婢趁着候在祁国公府外时,偷偷拿着银子?去一趟书斋吗?喏,老板将此?物?交给奴婢,奴婢给您拿回来了。奴婢抱了一摞书回来作掩饰,良阿嬷没?起疑。”她说着,掏出藏在怀里的信封。
信封有?两份,对应着余娴当时交给书斋老板的两份。她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封口处,确认了中途无人打开,“你去点灯吧。”
“是。”春溪知道是要避开她看的,也不多嘴。
实则这两封信中,并非同一内容。她将两件事分开调查,交给不同之人,是怕有?心人将二者联系起来,猜到她真正要调查的是什么。
这信,一份查的是两年多前绑架她,后?入狱被斩首的薛晏,另一份查的,却?是麟南陈家陈雄的独女陈桉——余娴的母亲。
对于阿娘的过往,真到了窥探的时候,她确实生出几分怯意,倒不是怕阿娘真做过什么事,她怕的是时时想起阿娘不允许她追查玉匣的耳提面命。她被教化太久,要偷偷做事,还是有?些胆怯。
思?虑片刻,她鼓起勇气打开其中一封,抬头写的是薛晏的身世,她松了口气。然而没?等她这口气松完,她发现,这封信,昭然而揭的,是阿爹的过去。
“薛晏,前朝巡盐御史?薛何如之子?,随母居于乐苏一带,新帝登基时,薛父被诏回鄞江,降,任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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