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在上下打量着, 双手抱在胸前沉思了会儿,随后打了个响指,表示可以。
于是前面一群女孩开心地拍起手来, 甚至去摸一摸小哑巴的脑袋, 得亏是她找了代演的人过来,不然今日的营业额就不达标了。
一只手举起来, 紧跟着一句话:“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浅川璃宽没想到那个女孩子是个小哑巴, 也没想到对方老是盯着自己看, 居然是想让他进店里来代演什么东西, 他又不会演戏,外面还有只鬼在,得要赶紧过去和炭治郎他们汇合才行。
刚一转身,又是此起彼伏的“别走别走”,还有人在说会给钱的, 浅川璃宽摆摆手, 极力想从周围十几个女人的包围圈中脱身出来,并且还想补一句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还没开口, 后头的女人便先说话了:“喂、我说你,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种巷子里晃悠,很不安全的。”
浅川璃宽转头去看, 对方敲了敲手里细长的女式烟枪, 烟灰抖落, 呼出一口气才继续对他说, 晚上总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出来, 东京的不夜天也有。
“难道说, 您有遇见过吗?”
烟气散开, 女人说并没有,随后伸出烟枪指了指浅川璃宽:“那些东西也挑人,你这么漂亮,小心被吃掉。”
好像是一句善意的告诫,但话题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浅川璃宽说了句谢谢您,努力地终于够到了后厨的门把手。
一群女仆拉不住人,转身朝后面的人喊着“千智子小姐”,拿着烟枪的女人也不拦,挥挥手让她们也都放开,请不来的就是请不来,看样子今晚咖啡馆的演出要搞砸了,不知道那些预约了的客人们会如何发泄不满。
主演的美莲小姐到现在还不来,如果只是临时毁约了还算好,但千智子自认为有些女人的第六感,未到的美莲小姐恐怕是再也来不了了。
今晚的演出注定要失败,赶紧放了这一波女孩子早早回家去也好。
厨房的后门被一把拉开,浅川璃宽一只脚已经踏出去了,突然顿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只十几秒,又退回了屋内,随即一把将门关上。
里面的人都以为是对方自愿留下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散着白色长发的人四处转头观察,而后才回答一句,暂时可以留下。
这样的“柳暗花明”让女仆们又开心雀跃起来,拍着手说要赶紧准备,衣服也要换上,随即拉着人就出去厨房外面,绕到衣帽间去了。
只剩了小哑巴和千智子小姐还在,前者跑过去,低下头想求摸摸脑袋,于是千智子也就伸出手去,揉了揉那团乱糟糟的栗色头发,只是本人眉头皱起来,似乎对于浅川璃宽突然的留下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喜悦。
如果说这是对她们的一种“援助”,那么前提,必是要有与此相对应的“灾难”。
……
浅川璃宽踢踏着木屐走出来,顺便将腰带也往上提了提,转头想再确认一遍,开口之前,后面的春子已经向他比了个手势,走上台、打伞、转圈,马上就可以下来。
左侧的束发垂在胸前,也是和之前在鬼杀队总部时一样,用了一根细带子绑起来的,原本穿和服是要将披散的头发扎起来露出脖颈的,但时间来不及,光是穿衣服就花了好久,也幸亏浅川璃宽并不是五大三粗的类型,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够穿着得体,只是女性和服的腰带紧裹在腰际间,实在勒得慌。
没想到第一次女装会给了大正时代的这一家咖啡店,本人已经后悔了,幸好只是上台绕一圈,随后便能改回宽松一点的衣服,不然这样的打扮,杀鬼还真是有些难度。
推开厨房后门的那一刻,气息骤然浓郁起来,之前还是隔了好几条街的,一下子就离得更近了,浅川璃宽对于鬼息的距离把握没有炭治郎来得准确,但也能估摸着判断,大概是隔了一条小巷,甚至就在隔壁的地方。
气息在移动,并且明显是在往这里过来的,为什么?答案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但浅川璃宽决定,要先留下,如果战场真要选择在这里,那么至少他可以保护这一家店面里的人。
最好的结果是,那只鬼只是路过,没有目的地,往前走过这里,继续游荡的过程中就能被炭治郎他们斩首。
红伞撑开,浅川璃宽迈着小步走上台前,随后转圈,垂落在一侧的头发挡住了些许面庞,隐约地迷糊掉了性别。
座下似乎有惊呼声响起来,站在台上已经转了几个圈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搞砸,总之侧身含蓄地鞠了一躬,直接下台去了,于是台下又响起来一片遗憾的声音,但下一个节目的正式演员登场,目光似乎又被吸引走了。
“完成得不错!”
春子一边给人解着外侧的封腰,一边夸赞着浅川璃宽,美莲小姐在那些客人之间大有名气,除去表演能力,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一头浅白的发色,是不可复制的月光白,舞台上的灯光打下来,又像是水银一般,后天漂出来的西洋染发技术,很难与之媲美。
幸好浅川璃宽的浅白发也是天生的,完美地替代上了,只要让客人们知道今天美莲小姐是到场了的就可以,其余只需要千智子店长去周旋一番,说些对方身体不太舒服的话就可以了,毕竟基本上来这里的人,都只是为了那一头水银白色的发丝而来。
换着衣服的人听着解释,偶尔应一声“原来如此”,更多的时间在屏息凝神,注意着外面的气息动向。
好像越过这一侧了,也就是说,那只鬼走过这条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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