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技术还算不错的画师——否则也不会知道星银矿可以制作优质的银色颜料,更不会说出“杂质比较多,可能做不出多少颜料”这种话。
现在也不可能对阿贝多说“抱歉,我不会画画”来搪塞过去这件事。
所以……她这要是不动笔,岂不是向阿贝多承认了她心虚,她有问题?
赵姑苏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过去随便回答了个问题的自己坑到如此地步。
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馋星银矿研磨成的银色颜料!
如果一大早就坐上公共马车朝着璃月的方向去……现在也就没有这么一连串的倒霉事件发生了。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接过草稿本,再接过画笔。
“我……”
她最后挣扎了一下。
“我不一定能记得非常清楚。”
阿贝多的态度非常宽容:“没关系,哪怕只能画出轮廓来,也比根本获得不了信息要好。”
这下是不画不行了。
赵姑苏凝神,握笔的手有些太过用力,以至于手指指甲上分出挺明显的红白两□□线,甚至手腕都有一点点抖。
阿贝多见状朝着旁边走了两步:“千万不要紧张,另外,如果觉得冷的话,可以等身体暖一点再画——元素烘炉可以调节功率,如果觉得温度不舒服的话,千万不要忍着不说出来。”
过分体贴了。
但是在过分体贴的同时,就这样将她赵姑苏,这个可怜无辜的人逼到了死角。
赵姑苏内心的小人仰头望天,而后发出一声长啸:
她也不愿意光屏把她的二创四处乱发啊!
可是,光屏!光屏是逆子!
她这个老母亲还能怎么办呢。
也就只能努力捂住自己的小马甲,争取在这个对她来说危机四伏的提瓦特把自己藏藏好。
她叹了口气,然后开始照着从前那张温迪女仆装的人体姿势绘画起来。
——她不能赌当时那个手书阿贝多是不是也在同时观看了,所以……画还是要认真画的。
因为阿贝多说了只是画个轮廓也行,赵姑苏也不想用“我记忆力就是超好”这种理由来对阿贝多撒谎——很容易被拆穿啊——所以,她大概画了个轮廓,并非常注意地没有和以前画过的图完全保持一致。
她将这张简单的速写交给阿贝多:“大概就是这样,但愿可以帮到您。”
阿贝多将草稿本接过来,看了两眼,而后目光自草稿本上沿越过来,落在赵姑苏身上,眼角还是微微弯的:“寒山寺主持就是你吧?打算自己承认呢,还是要我再给你摆两个证据?”
说这话间,他手上拿出一张,不知道刚刚藏在了什么角落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拿出录影机来偷拍的,内容是刚才的动画封面那一帧的照片,朝着赵姑苏晃了晃。
啊这,这马甲被掀开得是如此猝不及防,赵姑苏整个人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啊?
她的马甲是什么时候没的?
不是,阿贝多,她这不都换了种画风,已经——
哦。
赵姑苏深深叹了口气。
也是。
画师的水平到了一定水平,完全可以从笔触之类的习惯看出某几幅画是同一个人画出来的——而不是和普通人那样只能根据画风的相似来判断。
她试图藏起自己一直以来使用的画风和笔触,但是在细枝末节上仍然暴露了一些习惯,被阿贝多抓住了也是实属正常……
可见阿贝多的绘画技术确实在她之上。
赵姑苏心中甚至诡异地生出了点“要是我能跟着阿贝多学学绘画,说不定能有不小的进步”这样的想法。
她意识到时至今日,自己其实也已经根本瞒不下去了。
要是让阿贝多拿着照片和她现在的画一一对照着,将那些她没能藏好的细节点出来,那才叫真正的丢人。
赵姑苏沉默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是……是我。”
顿了顿后,她又忍不住问阿贝多:“我知道我有表现出一些漏洞……但是您到底是怎么确定我就是光屏里那些二创的作者的?”
阿贝多:“你认识我,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认识——但是我从未见过你,以及,在我这次上龙脊雪山之前,我也未曾在蒙德遇见过你。”
哪怕赵姑苏已经很努力在藏了,但是她再看到阿贝多的时候下意识表露出的放心等情绪,全都是她其实知道阿贝多,并且对他有些了解的佐证。
——她甚至还那么听话地跟他走了。
如果不是好骗,那就是知道他是个可靠的人。
一个外来之人,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又要怎样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表现出认识他的样子?
首席炼金术士这个名字看起来确实地位不低,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也不是会经常被提起的,不是吗?
阿贝多:“一开始只是有些怀疑而已,之后就是你在看到光屏时的表情——如果你只是见过光屏的话,是不会露出心虚的表情来的。”
他开了个玩笑:“如果我是你,我或许回去剧团进修一下。”
赵姑苏:“……”
别骂了别骂了,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表情管理能力为零了,等下了龙脊雪山她就去表演系进修,努力争取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当然,赵姑苏不可能光认罪而不给自己辩解上两句的——她的求生欲一直都是很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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