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都远高于她,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认为你在我的指导下,会追不上在赵玉微指导下登上五阶的颜隙?我不仅要你追上,我还要你的风头远远盖过他。”
“我要你在十年之后的丹修大会上,得到属于你的名次。”
颜隙听到这话都要觉得委屈——你们说你们的,管我什么事啊?
但是唐姣听到珩清的话,竟然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名为“野心”的冲动,如同一簇火种落入她的身体里,点燃了心脏,烧灼着灵魂。
这种冲动催促着她,逼迫着她启唇吐出五个字:“我要怎么做?”
珩清说:“跟我来。”
唐姣跟着他走到了一扇门前。
这扇门,是茫茫雪原中唯一的黑色。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扇门,却觉得它格外的熟悉。
门内涌动着一种奇异的气息,如同她还在襁褓之际感受到的安稳。
“此门名为‘浮屠之棺’。”珩清将手放在门上,唐姣敏锐地感觉到门内似乎有某种东西在与他遥遥应和,他缓缓说道,“它的本体在寒炽地域之中,我尽力在我的洞府内还原出了它的原貌,不过也远远不及本体那般危险,至少不会真的取走你的性命。”
“某些天品法宝出现的时候,会生出异象,使周遭的真气紊乱,和你的春山白鹤鼎不同,春山白鹤鼎的气息是平和的、安定的,而我的黄泉碧落镯却散发着危险的、扭曲的气息,它在出现的时候,引发了整个寒炽地域的暴动,从那时候起,这扇门就硬生生嵌在了寒炽地域的山脉之间。”他说,“我便是从这扇门中将黄泉碧落镯带出来的。”
在他带走黄泉碧落镯之后,“浮屠之棺”的力量有所消退,不过仍然危险。
所以,直到现在,它的本体还封锁在九阶符修的阵法中,旁人无法靠近。
珩清没有告诉唐姣他当初在门内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是唐姣也能够猜到,那必定是十分煎熬的、近乎破碎的灾难。
“在真正进入这扇门之前,我想再向你确认一次。”珩清面向唐姣,唐姣看到他的神情还是那样的刻薄锋利,说出来的话却如同最后的忠告一般,“在选择踏上这条道路之日起,你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从此之后的三年内,每一日,在其他人都在休息的时候,你却要在门内修炼,日夜不辍,再也没有休息的机会,你将在门内经受苦楚,撕裂血肉,神魂俱灭,或许会万念俱灰也说不定,纵使如此,你仍然不感到退缩吗?”
他说得很严重。
神魂俱灭,万念俱灰。
唐姣抿了抿嘴唇,再次看向眼前的这扇门。
当年,珩清便是从这扇门里走出来的。
每一个九阶真君必定是淌着血与泪,经历了莫大的痛苦之后才达到这个高度。
珩清如此,徐沉云或许亦然。
既然她想要胜过在世人眼中难以望其项背的天才。
那么,她也要付出相应的努力才行,即使这种努力带给她的更多是痛苦。
唐姣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之际,眼底已经彻底清明。
“我不会退缩。”她说,“珩真君,我要踏入这扇门。”
话音落下,她头一次看到珩清露出稍微有些真诚的浅笑。
这种微笑到底是“你居然不跑啊”的嘲弄居多,还是对她的满意居多,唐姣没有分辨清楚,因为珩清已经抬起了手,打开了那扇门,有着“棺”之称的门在她眼前开启。
直到这时候,她才猛然预见。
近乎痛苦的三年,从此刻起,向她展露了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