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不知道。
这样的局面要如何收场?怎么样?
大错已经酿成, 她装不知道吗?
要怎么做?
要怎么样才能佯装一切都没有发生,昨天发生的一切,生生烙印在她的脑海当中。
每一个画面, 每一句话。
压根挥之不去, 叫她无法忽略, 怎么装?怎么散尽?
做不到的。
少年脸上生动的表情, 他伏息在耳边怒吼的声音,还有她自己。
她怎么能....
那样弯曲求.欢的自己,简直陌生到了极点, 每一幕都鲜活跳跃在她的脑海当中,她还骂怜煜不知羞耻。
少年为了让她能够不要死咬着唇瓣自我摧残。
只要提到温之俨就发疯的人。
他竟然委曲求全,能够让她宽慰自己的心理,说一切都没有关系, 让楚凝把他当成温之俨。
分明都要哭了。
他脸上也有泪,他说可以的,阿姐, 我不不介意。
“你可以把我当成温之俨。”
楚凝心里更是刺痛,怜煜的声音也含着痛意。
这是她养出来的孩子, 洞察世事的裕安长公主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会不介意吗?
温之俨就是他发疯的心病,是一切罪恶开始的源泉。
要不是因为心里有介意,他又怎么会一意孤行, 冒天下之大不韪抢亲,藏匿。
他介意极了。
只是为了减少楚凝心里的负罪, 他能够低下脸, 才这样说。
而她在干什么?
楚凝心里的自责与泛滥成灾的快感, 击打着她的理智。
一切都脱缰, 已经不受控制地给出了回应。
脑海当中。
浮现出来的温之俨, 那个她最喜欢的人,好不容易快要够起来的人,再也抓不住了。
破灭了,重新凝聚起来的。
是一张更年少,更精致俊美的面孔。
什么温之俨?
他不是,他是怜煜,总是默默无闻跟在她身边的孩子。
她亲手捣毁了一切。
所以她怎么都顺不下去了,因为认得太清楚,所以她面对时,措手不及,只是一味地哭。
怜煜轻吻在她的耳侧,以为她伤心过度,怕她咬舌。
“阿姐,没有灯了,我不会再说话。”
“要这么做,都可以。”
怜煜给她选的结局,他做不到顺从楚凝的心意,将她送回到温之俨的身边,所以他可以充当温之俨的替身。
只为叫她高兴。
楚凝怎么都叫不出温之俨的名字,她也任由自己发狂一般。
一次一次破戒。
生缠着自己的弟弟,口口声声,她没有念温之俨的名字,反而喊的怜煜。
怜煜。
弟弟。
她自持的长姐身份,在这昨晚被她亲手碾碎,化为齑粉吹飞在凌乱无耻的夜中。
现在呢?清醒了,不得不直面残局。
楚凝啊楚凝。
你还有脸训人吗?
女郎无地自容,羞愧用力抓着头发,低头看着足趾背上的咬.痕。
她的泪水落下,划过一切她想掩盖,却怎么都掩盖不了的气息。
不知道哭了多久。
眼睛都肿成了核桃,眼睛干涩地疼。
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怜煜在旁边也不说话,沉默地陪着她,一言不发等着她发泄情绪,寸步不离。
哭累了。
一动不动瘫倒着,少年缓步起身伸手。
又轻声细语试探着说了一句,“阿姐,我抱你去沐浴更衣。”
小心翼翼的语调在空幽的室内流转,更清晰感知到他的谨慎小心。
女郎不置一词,她半分力气都没有了。
少年的动作十分地轻柔,刚触碰上来时,那种背德的耻辱激麻着楚凝的肌肤。
使她下意识还想着力挽狂澜,扯清界限,可实在累极,连自己动一动手指头都不能够。
无力回天油然心生,气急攻心,楚凝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这一病,没承想,足足病了半月有余。
也是痛苦的一段时日。
迎春的后效力足。
凶猛的一夜过去之后。
虽说是直接地破除了,但后效,依然存留。
因为有过容纳的方量,只要迎春的效力一朝袭来。
一切又就不受控制的乱动乱颤。
脑子也不受控制的乱想,她挣扎地想要反抗,怎么都做不到。
怜煜一直在帮她。
楚凝清醒地看着他帮自己。
每一次。
舒透过后,少年缓而起身。
再若无其事地擦掉嘴边的水渍,为她整理好裙,那副画面,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楚凝都恨不得去死。
可惜她动不了,拿不出办法,只能无比残忍地面对这一切。
甚至有的时候,听到她自己唤求出的声音,蚕食着她的理智。
“.......”
怜煜一直都在旁侍奉,至于他安排的婢女也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楚凝见了人心里烦,他把人给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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