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郁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梦到无想寺那回, 不过不同的是梦中的那个人没有被他救到,而是被洪水越冲越远,他如何拼命追赶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的手,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洪流中。
那一瞬他的心脏好像活生生被剜去了一块, 甚至梦中那种真实的痛感延伸到了现实,每次醒来,心脏的余痛让他一度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最折磨人的是,梦中的那种无力, 那种痛彻心扉一遍又一遍在午夜不断轮回上演,心中的痛一次比一次深刻, 漫长的夜一次比一次难熬, 梦醒过后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值得,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人心痛?她不配!
一个背叛他的人, 一个玩弄他感情的人,他没一刀一刀活剐了她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
今天来到这里, 是因为那操蛋的梦境总会跟前几天的那一幕重合,那人消失不见的最后一幕总是会诡异地替换成前几天眼前落水的这个人。
明明看到了他却又开始装死,老头说她在医院赖着不肯出来,甚至还威胁说要报警。
他听到这个消息都给他整笑了,真是没想到, 同样的坏胚居然还能有这种愚蠢天真的想法, 像他就从来不指望那些没用的蠢货, 有任何想法都随心所欲凭自己解决。
江笙闭目装死, 她知道荆郁一直在看她,逼人的视线就算闭目塞听, 可是直觉却更敏感,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她可是感受得清清楚楚。
在她东想西想他什么时候能走的时候, 床上有什么东西扔了上来,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打到她的脚背。可是她不敢睁眼也不想睁眼,她怕控制不住再跟他对骂起来,可这屋子里面现在没有能拉得住他的人,她还不想直接嘎在医院。
“不看看么?”
没有回应。
“那,交到警察手里,你觉得……”
江笙蹭地坐了起来,直直看向他,然后伸出手摸到砸到她的那个东西,是个播放器?
她试着捅咕了一下,屏幕亮了。
只看了第一眼她就开始找删除键。
“你觉得有用?”
一声轻蔑的嗤笑,江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眸光微动。
“你别忘了,你也不干净。”
“那又如何?谁看见了?”
他一副坦然无所畏惧的模样看得江笙胸口直冒火。
“你大可以去报警伸冤,两手空空全靠一张嘴,你看看谁会信你。”
“或者,”荆郁轻笑一声,“我顺便还可以送你个诽谤。”
她怎么就不知道荆郁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气得她胸口刺痛。
江笙尽力舒缓自己的情绪,吸气吐气,不过一会就权衡利弊选择了最直接也最简单的应对方法,暂时屈从,“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荆郁站直了身子,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开始在屋内缓缓踱步,走了两个来回,好像一时间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等我想到再说。”说完这句轻蔑地看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妈的!江笙再也忍不住,用尽全力将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碎。
压制不住的怒火又开始涌动,肺部针扎似的痛起来。
她眼神涣散地看着大敞四开的房门,脑中的想法却跟高速火车一样一趟又一趟已经飞驰过去了好几趟。
既然荆柏安一直没再表态,那她就拖着不回去,拖一天是一天,等他不耐烦了不管以什么过错辞退她都好。
反正她还有两条退路,一个是肖明珠一个是回李弘文那。
荆泰的手应该伸不了那么长吧?她不信肖家和国外公司他们也能干涉。
这样就也许就能避免跟荆郁的碰触,久而久之以他那种记性估计就忘了。
第二件事,王钊二审在八月,还有两个月,蒋蓝烟一定会出手,呵,王钊的路终于走到头了。
下一个轮到谁了呢?
她扑通一声躺到床上,这回是真发起了呆。
荆柏安从徐然那知道了荆郁将江笙推下楼的消息后,被荆郁这波操作也弄糊涂了。
难道是他想岔了?
徐然见荆柏安没有表态,也没有继续追问江笙现在这个态度要怎么处理。
就这样,荆泰没有回应,江笙就一直住在医院,最后实在是住不下去了她才回了住处,然后继续请病假,大有讹上荆家的意思。
半个月过去荆郁好像真的忘了之前来医院威胁她的事,她也渐渐放下心来,联系了她这几天在医院深思熟虑选好的人。
秦梦很诧异,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莫名其妙说可以给到她想要的一切的人。她坚信想得到就要有相应的付出,男人说这话都在打什么主意,她知道,可是女人……
“你不是一直想摆脱赵许安么?我就可以帮你。”
“我凭什么信你,你又凭什么帮我?”
江笙将名片推了过去,“就凭你需要机会、资源、人脉,我有。我需要你为我创造价值,你能。难道我们不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吗?”
见她还在迟疑,江笙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你可以回去考虑清楚,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出了店门,外面已经是月朗星稀,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江笙拿出手机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之后,是她不想见也不想听的人。
她可真是高估了他的良善。
再次来到魅域,这回她进的很快,守门的一听是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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