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廖欣妍后, 徐州桥抱着徐冉冉一进屋,就见其他几兄弟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他也不理会, 把小丫头放回床上后。对徐小三几人说, “快去睡,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徐一欲言又止, 一看那样就知道想问刚才的事,徐州桥只当没看到。
几兄弟见状只能放弃。想从他爹手里探出点消息, 简直比西天取经还要难。还不如老老实实上床睡觉。
徐州桥洗洗刷刷又折腾了好半响,这才回了屋, 几兄弟已经睡着了, 脸上还带着香甜的笑容。
徐州桥摇头无奈地笑笑:“这几个小子。”
手里有了钱,连睡觉的姿势都不一样了, 徐州桥把几个张大手脚的小子都归位后,这才去洗漱。
屋外的月光银晖洒落在院子里。
徐州桥拉了把竹椅静静坐在前院。
这几天事情多,他需要好好理一理。
只不过,静下来的时候, 脑海里便响起王翠花恶狠狠的声音:“老大!老娘辛辛苦苦养大你,你个白眼狼!转头就找人对付我, 老娘告诉你,户口迁出去的那一天,就是咱们母子关系断的时候!”
明明心里没什么波动,但这句话却一直浮现在脑海里。
徐州桥自嘲一笑,没想到都是六个娃的人了,依旧放不下这种不被亲人公平对待的事。
这时又响起廖欣妍的话——今天发生的这个事, 我担心你……
他怔怔看着天上的弯月。
好半响,才重新起身打算回屋。
就在这时, 徐冉冉房内突然传出声响。
小丫头的房间每晚都开着煤油,窗外透出的人影显示徐冉冉醒了。
徐州桥动作迅速地走进屋,就见小丫头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
“冉冉,要喝水了?”
徐冉冉点头:“窝要喝水。”
徐州桥一看,屋内的竹杯已经空了,便把小奶娃抱到厨房。
“冉冉等着,爹烧点水。”
徐州桥起了火,心里琢磨着,家里确实要添个暖水壶了。
徐州桥抱着小丫头坐在灶头前,火燃起后响起霹雳啪啦的声音。
热腾腾的温度让徐冉冉醒了大半。
她靠在徐州桥的怀里,看了看屋外亮白的银晖,小脑袋瓜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时分不清身后的人,是爸爸,还是老徐。
“爸爸…”
徐冉冉轻声叫了声。
徐州桥:“嗯。”
徐冉冉又叫:“老徐…”
徐州桥:“嗯。”
徐冉冉突然大喊一声:“爸爸!”
徐州桥就摸摸她的小脑瓜子:“冉冉,爸爸在。”
徐冉冉怔了怔,小脑袋摇了摇:“老徐不是爸爸。”
徐州桥有些无奈,“冉冉,我是爸爸。”
徐冉冉生气地推开他,“里才不是爸爸。”
徐州桥只能哄她:“好好好,我是老徐,不是爸爸。”
他的大掌一下一下安抚着小丫头。
徐冉冉安静下来。
这一刻,爸爸放佛和老徐融合了。
她又想爸爸了。
身后的人没再说话,往常这个时候,老徐一定会多哄几句的。
徐冉冉抿抿小嘴:“老徐,里不高兴辣?”
徐州桥有些惊讶,“冉冉怎么这么说?”
“里就是不开心。”徐冉冉仰头看徐州桥的下巴:“是不是老太婆又欺负里辣?”
她说的是王翠花。
徐州桥心里一酸。
王翠花是他娘,她做得再过分在外人眼里也算不上欺负他,最多只是偏心。
他就是……有些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同是儿子,她会偏心成这样,宁愿断绝关系也要护着老三。
徐州桥揉揉她的小脑瓜子:“小丫头,那是你奶,不是老太婆。”
徐冉冉哼唧哼唧:“她欺负老徐,就是老太婆!”
徐州桥心里一暖。
心里莫名的失落被小丫头这胡搅蛮缠一下子给搅没了。
徐冉冉小大人一样环胸,凶巴巴的可霸气了,“谁欺负窝们,窝们就欺负回去!”
这可是管家爷爷说的。
做人就要凶一点才不被欺负!
这下徐州桥心里的郁气是一点也没有了。他好笑地捏捏她的小脸蛋:“看不出来我们家冉冉还是个小霸王。”
徐冉冉对他呲牙。
逗得徐州桥直乐。
什么老三,什么娘,什么知青,通通没有他家冉冉重要。
他们冉冉啊,就是小棉袄,贴心着呢!
**
这几天忙忙碌碌,一家子人赚工分的事都耽误了不少。
第二天,几兄弟一大早就起了床。
家里的东西少,沈立强夫妇一下给他们带来这么多谢礼,放在角落里堆着。
几兄弟兴高采烈地整理起来。
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吓一跳。
那些东西简直就像把供销社的好东西都买回来了一般。
——四罐麦乳精,四罐汽水,四罐糖水罐头,两瓶山楂,两斤桃酥饼,两斤大白兔奶糖,两双漂亮的水晶凉鞋,两个铁皮文具盒,两瓶蛤蜊油,两匹小翠花棉布,两匹藏蓝色涤纶布,还有一个不倒翁娃娃,甚至还有两瓶通州老窖,这白酒,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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