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之也很痛苦:“不说这个,你前面这句的词性也错了,这个应该是意动用法,不是名词。”
深夜爱心小讲堂持续了十五分钟。
叶清之讲完这部分延展出去的知识点之后,拒绝了陈浔要给他端茶倒水的举动,把他按在原地做题,自己去客厅倒水。
他没有开客厅的灯,凑合着走廊灯倒了一杯水,缓了缓讲得干燥的嗓子。
离开客厅的前一秒,叶清之的视线不经意地在沙发上扫了一眼,猛地顿住。
他就说吧,陈浔这家伙就是在骗他。
……
“不是,清流老师,这玩意儿这么小,躺着不舒服的。”陈浔失魂落魄地看着叶清之手里拿着的抱枕。
叶清之挥开他的手,冷漠地说:“我意已决。”
陈浔:“……”失策了,刚才就应该他亲自去端茶倒水的。
桌上的题目顿时不香了,陈浔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做完题,回到了床上。
不得不说做题确实可以催眠,经过了这么一茬之后,两人都萌生了睡意。
一夜好梦。
第二天十点多。
叶清之是被闷醒的。腰上有一股熟悉的力道把他禁锢着,而他自己的脸埋在陈浔的胸口。
叶清之:“……”
昨晚睡前两人分别占据床的两段,分了不同的枕头,中间空了一大块位置。
但此时此刻,他又一次被陈浔抱在了怀里,被子只在腰上盖了一个角,除了他的姿势从趴着变成了侧卧,一切没有什么不同。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而且他躺着的枕头,是这个床上原本的枕头,而不是昨晚他从客厅顺过来的那个枕头。
也就意味着,并不是这个混账又对他动手动脚,而是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滚到了他那边。
叶清之想通了这一逻辑顺序,脸上的表情逐渐空白。
阿尼陀佛,四大皆空,无欲无求。
陈浔被他的动作惊醒,顺手把他往上提了提。
叶清之空白的表情碎裂了:“……”
因为他人是上去了,但是裤子还在原地。
毁灭吧,世界。
……
“清流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浔家的玄关处,两人各自背着书包,蹲在地上穿鞋,准备出发去学校。
叶清之假装自己是聋的传人,不理陈浔。
陈浔再次证明自己:“我真的是不小心看到的,摸也是不小心的……”
叶清之痛苦地捂住耳朵:“我求你了,不要说了。”
陈浔从善如流地闭嘴。
上午的时候,陈浔感受到叶清之瞬间僵硬的躯体之后,惊慌失措地睁开眼,同时伸手胡乱摸索。
结果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些险些让他失去理智的画面。
那种东西……那是可以免费看的吗?!是可以免费摸的吗?!
陈浔猛地移开自己的手,在叶清之震惊的目光里面给自己洗白。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已经短暂地失去了叶清之的信任,一整个上午和中午,叶清之都拒绝和他进行对话,活似被人按了静音。
叶清之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不相信陈浔的话。
走出小区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两点半。
陈浔不再试图为自己辩解,斟酌着问叶清之:“要先回家一趟吗?”
这个周末,叶清之回家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换作往常,想到自己一口家里的饭菜都没吃着就要回归食堂的怀抱,叶清之肯定要见缝插针回去,但这一次并没有这种心情。
叶清之看了看依旧没有动静的家庭群和来电显示,动了动手指,在群里敲下一句。
-爸,妈,我直接回学校了。
安静许久的群几乎在下一秒就蹦出一条林女士的回复。
-好。
叶清之垂着眼看了好一会,才收起手机,和陈浔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不回家了,回学校吧。”
双方都先冷静一段时间,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
叶清之说完那句话之后,又恢复了静音模式,显然还对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
或者说是还在恼羞成怒。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星期一上午。
陈浔很想要施展身手博清流老师一笑,偏偏两人的位置还隔了十万八千里,根本没有舞台。
在陈浔焦灼的等待中熬过了两节课。大课间的时候,老罗把微调过的新座位表贴了出去。
陈浔当即打起精神,单手扛起自己的桌子和箱子,步伐六亲不认地走到目的地。
一分钟后。
他穿过人群,带着全部家当在叶清之旁边坐下,笑得非常灿烂。
“清流老师,我终于又是你的同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流老师:……其实也没有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