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体均由古砖砌成,中央整齐地码着十几排橡木桶。穿过另一侧的木门,则到了专属的品酒区,摆着十余张长桌,靠墙的位置摆着一排酒柜。里面密密麻麻陈列着这里产出的各色酒水。
谢东城特地把上次从王京仓库里拿出来的酒托运了过来。今天也一并带来了酒庄。
游子意也不跟她多寒暄了,直接掏出一张名片来,双手递给了魏云礼。
她低头浅浅扫了一眼,就放进了外套口袋:“来找我什么事?”
游子意回答:“魏老板久仰,今天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什么问题?”魏云礼拉开长桌旁的椅子,示意他们坐下。
游子意坐到了她的对面,拿出了谢东城带来的那瓶酒,放到了桌上。桌上刚好有几个空酒杯,他重新打开了瓶盖,倒了一点在两人面前的玻璃杯里。
然后,他将其中一个酒杯顺着桌面推到了魏云礼的面前。
“这瓶酒是出自您的酒庄吗?”
魏云礼也不废话,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晃动后,饮下一口。
游子意盯着她的薄唇,等待她的答案。
五秒后,魏云礼的目光定在了那瓶酒正面贴着的酒标上。她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抬手撕下了那片酒标,揉作一团,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抬头看向游子意,目光如炬:“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贴上的这种奇怪的酒标。它叫山岱。是我的作品。”
游子意的心一下放了下来,他终于找到了这瓶酒真正的出处。
山岱。游子意在心底默念了下这个名字。
这名字起得确实恰如其分。游子意每次喝都感觉像是坐在山间吹着风,闻着远处葡萄园飘来的香气。
游子意心底有个猜测,他思忖片刻后问出了口:“魏老板,您是不是早年有过留法的经历?”
魏云礼听到这话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游子意笑了笑。
魏云礼先是沉默了几秒,似乎在重新审视面前的年轻男人。过了半晌,她才重新看向游子意的眼睛:“是。早年我跟着我母亲在法国居住过一段时间。她之前是法国的酿酒师。这家酒庄原先也是她的。”
难怪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游子意环顾了下四周,这酒庄至少已经有了二三十年的历史。
“我也不跟您弯弯绕了,我想入伙。帮您把酒庄重新盘活。”游子意又给她倒了点酒,将那酒杯往她面前推了一寸。
“哪那么容易?”魏云礼轻笑一声,酒杯停在她细长的手指旁边,“我只懂酿酒,其他事情我一概不懂。”
游子意直接接话:“您只需要跟现在一样,负责生产酿造。品牌的运营和市场推广,我来负责。山岱是好酒,您的酒庄也是难得一遇的好酒庄,它们值得去更大的市场。”
魏云礼当然知道他不是来做慈善的,直接问:“你要分成多少?”
游子意看向她:“您来定。”
魏云礼没想到他会把主动权让给自己。
她沉默了片刻,重新开口:“合作可以。但我需要40万。”
游子意倒是没想到她如此直接。
魏云礼接着说:“我不是白拿你的钱,这里的葡萄园一年的最低维护成本是40万。算我借你的,白纸黑字给你打借据,利息是四个点还是五个点你说了算。”
游子意没说话,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已经穷途末路了。这座巨大的酒庄,不用想都知道每天都在烧钱。40万不过是一个葡萄园的维护成本,还有人力、土地、建筑维护这些,她都没有开口。
魏云礼双手环抱,作防御的姿态,似乎在等待游子意的诚意。
“可以。”游子意没让她等多久,直接开口答应,“40万,我借给你,一年内无息。”
魏云礼终于举起了面前的酒杯,抿住嘴唇,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子推到了桌子正中央。
“如果你能帮我把山岱推出去,每年的净利按照六*分成。你六我四。”
游子意却摇了摇头:“不必。分成你六我四。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魏云礼捏住酒杯的手顿了顿:“什么要求?”
游子意目光似箭:“在你跟我合作的期间,山岱这款酒,不能再以批发价转售给其他酒商。我要拿独”
魏云礼思考了几秒:“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游子意从垃圾桶里捡起了那片被她揉皱的假酒酒标,用手指重新把它摊开:“三年内,我可以帮你做到盈利千万。但是山岱如果再用这种形式流通到市场里,我就做不到了。”
时间在指缝间缓慢地流逝,不知过了多少秒。
魏云礼盯着那片皱巴巴的酒标,最后她清了清嗓子,三秒后抬起了头:“成交。”
王京站在他们身后,在心底大叫了三声:疯子。疯子。疯子。
都是疯子。
魏云礼并没有久留他们。游子意身体抱恙,也不想多呆,谈完后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柏云万里。
今天是在柏城的最后一夜。等游子意回到酒店时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他跟魏云礼谈判时并没有什么把握,全靠意志力在硬撑。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这么做,魏云礼也不可能放心把授权交给自己。
谢东城打开房间的灯,游子意重新踩到了柔软的地毯上,才感觉心里稍微松下一点劲来。
“累了?”谢东城见他眉眼低垂。
游子意揉了揉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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