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知?知和萧弗都在顾婶家蹭饭, 顾婶还让两人点菜,萧弗说自己没什么忌口,全听“向公子”的?就?可以。
知?知?也没和顾婶客气, 不管是想吃什么红烧肘子,还是肉圆蔬菜汤, 都一点儿不见?外地报上菜名, 不过这做菜的?原材料,她却是几乎一个人包揽了, 说是抵作伙食费。
家里菜圃有的就从家里薅,要是没有的?就?去集市上买。
后来还是萧弗不满于自己成了唯一吃白饭之人, 提议由他?来出?资。这情形遂演变成了知?知?负责买菜, 萧弗负责付账, 顺带帮她把东西拎回来。
顾芸反倒轻松了。
“有你给?我打?下手, 比那两个小?兔崽子得力多了。”光是做菜的?功夫,顾婶就已经把知知从头夸到了脚,如今到了饭桌上,还不忘再夸上一嘴。
“顾婶快别?夸了, ”知?知?闹了个红脸,“是我要谢谢顾婶收留我们,如今还在年?节里,咱们三家能这么凑一块, 热闹多了。”
萧弗与她坐在一处, 时不时就要和她道几句悄声密话,听她这么一说,又压低了嗓声:“三家?只?你我与顾家, 不该是两家?”
每到这种时候,知?知?就?要巡看一圈, 看看顾家三人有没有听见,有没有投来异样的?目光。
不过显然?是没有的?,知?知?勉强放下了一半的?心,气鼓鼓地给?萧弗夹了一大块稍带肥油的羊肉,看着萧弗皱着眉头?吃下去,总算没空再说那些没羞没臊的话。
每回总是这样,知?知?夹什么,萧弗就?吃什么。顾婶见?状,啧啧称赞道:“不挑食的男人好养活。”
知?知?听得有些别?扭,但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实际上萧弗确实不怎么挑食,可也仅能算是口味不怎么刁钻而已,事实上还是有许多他不愿意入口的?东西。
但只要是她喜欢吃的,他?都愿意试试。
他?低头看了剩下半块油光发亮的羊肉一眼?,忍着那股膻味张口……或许她不喜欢吃,但夹给?他?的?,他?也愿意一试。
顾杏花原本就恨不得天天缠着知?知?,加之二人来家里吃饭之后,家里的?菜式都要变出?花来了,几天都不带重样的?,比从前丰盛了几倍不止,更是欢迎二人。
倒是顾槐,渐渐却托故不回家用饭了。
知知和萧弗当然不会没发觉这件事,过了大年?初六,知?知?就?委婉地和顾婶提出?,既然?过完了年?,也不能总是来蹭她家的饭。
顾芸叹气:“是因为阿槐吧?他有时候也有些犟脾气,你们别?管他?就?是了。”
顾芸的?想法很简单,她既然?叫别?人来家里吃饭,就?没有半途反悔的?道理?,就算是知道了凌公子的身份,也总不能一杆子就把人打死。
至于当年?那件事,魏王窃取他人的著作还倒打一耙,固然?不仁不义,但这些天相处下来,凌公子却是个好的?。
王侯与王侯,未必就都一副嘴脸。
顾芸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再加上她心里着实喜欢小?向,早就?把她当成了半个女儿,怕她和顾槐因这事生出?嫌隙,终于还是对知?知坦明:“其实婶子知?道……你和凌公子,身份都不一般吧?”
知?知吓了一跳:“顾婶,你都知?道?”
顾芸道:“别?怕,顾婶不是要究问你们的身份。婶子是想说,你算是婶子的?救命恩人了,我也想了好几天,才决定把这事和你说开算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吴州见?闻志》这本书,其实并非魏王所著……”
趁着顾杏花在外头?和小?姐妹翻花绳,顾芸拉着知?知?坐在院子里,把当年?韩沃一事的来龙去脉都细细说与了她。
顾芸:“所以啊,你和凌公子若是寻常富贵人家,阿槐自不会有什么想法,可若是王公贵族,他?却是避之不及的?。你们别?怪他?,也尽管放心来家里吃饭就?是了,每天他出门前我都给塞个大肉粽和熟鸡蛋的?,饿不着他的。”
知?知?心里头?也不禁为顾槐的这位朋友生出了一股酸楚,升斗小?民自然?不能与魏王这样的?皇族抗衡。
知?知?:“可也不能因为我们两个外人,反倒委屈了阿槐。”
顾芸:“这事也得靠他?自己想通,总是梗在心里也不是个办法,说到底看人不是用身份看的。再说你要是真不来了,杏花可不乐意了。”
知?知?这才舒开了个笑,和顾婶合计起了过两日去隔壁杭宜县逛水上年市的事。
吴州许多人家都有船,年?市上各家要拿出?来贩卖的?编织品、旧衣服、自家的酒酿糕品数目太多,为?了省事,索性就?用船载来,在岸边卖。由是便形成了蔚然壮观的水上年?市的?场景。
顾芸每年都会去年市上采买,知?道知?知?从京里来,想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好几日前便问?过她届时要不要同往。
一直到炊烟待升的?时候,两人总算闲扯完了。顾芸要回去做饭,知?知?叫住了她,可憋了好一阵,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顾婶,我不是……”
她想说她并非王公贵族,可在身份上她确实不曾坦诚,名字性别?都是假的?。
她想问?关于“凌公子”顾婶又知道多少,为?何总将她与凌公子放在一处说,又怕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知?知?把憋涨的?脸懊丧地埋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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