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勇敢，也很乖”
宁年也不说来干嘛, 进来就跟在季迟栩后头，人往楼上走，他也就跟着走, 到门口才停下。
季迟栩回过头，眼里疑惑很明显。
“...你吃早饭吗？”宁年往后退了步，些许尴尬道。
季迟栩是觉得宁年应该不至于大早上跑过来特地和他吃一顿早饭，不为别的, 只因为这会时间太早，而宁年不是个早起的了的, 可明显宁年不大愿意说, 便也没多问, 点头答应, “可以, 给我二十分钟行吗？”
宁年能有什么意见，他当然没意见，等季迟栩进了房往楼下去。
季迟栩收拾完。到客厅却没见到宁年。
鼻尖飘来一阵饭菜的香味, 眼里浮起惊讶，到厨房的时候宁年正在案板上切菜, 腰上系着粉红色围裙。
“你...”
他几乎是刚出声，宁年已经听见动静转过头，手上速度加快了些，刀功是熟练的，“马上，还有十分钟就好啦。”
他切得案板用力作响，听得季迟栩心惊胆战, “不急, 你慢点来, 别切到手。”
“不会，我很熟练的。”
旁边锅里熬着粥，宁年把菜叶子切碎洗干净，加了进去，又打了两个鸡蛋，开火准备炒。
“你要不要出去等我？”宁年怪不好意思的，主要被人看着影响厨艺，虽然炒鸡蛋不需要什么技巧。
季迟栩不下厨，最多只会煮点速冻的，也帮不到宁年，只嘱咐了句让人小心点，去外头等了。
没一会儿，宁年就端着炒鸡蛋和凉拌的豆腐皮蛋出来。
“粥还要一会，冰箱里有鱼饼，吃的话我去热一下也方便。”宁年说。
季迟栩摇头，“不用，够了。”
宁年一大早已经让他够意外了。
听他说不用，宁年脱了围裙挂好，拉开椅子在季迟栩边上坐下，下一秒鼻子嗅了嗅，“你洗澡啦？”
“这也闻得见？”季迟栩抬手自己闻了下。
宁年说：“你身上的味道和你沐浴露的味道不一样。”
季迟栩自己没注意这些，宁年倒是细节处其实观察很仔细，“怎么突然做饭了？我以为你说出去吃。”
“我等你也没事嘛，冰箱里东西又多。”
其实他本来是去冰箱找喝的，然后看见冷藏的豆腐，就挺想喝粥了。
“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季迟栩是不知道宁年会做饭的，而刚才全程宁年都是游刃有余，没少做过。
宁年倒牛奶的动作停了会，才握着玻璃杯重新倒满，刚从冰箱拿出的奶冰冰的，杯壁也冒着寒气，他放到季迟栩跟前，才说：“以前在餐馆的时候，店里忙不过来，就要帮忙。”
“....”季迟栩沉默片刻，才低低地“嗯”了声。
两人从没提及过宁年以前的事，而季迟栩知道也是从林洛口中，可就算不清楚细节，也知道肯定是辛苦的。
宁年指尖蜷紧了些，给自己也倒了杯，冰冷的液体流进胃里，整个人都凉了不少。
季迟栩不说话，让他觉得紧张，和不安心。
心里纷杂念头再次冒出来，他不愿意在季迟栩面前提起自己的过去，因为不提他就可以偶尔忘记两人之间几乎是云泥般的差距，他可以忘记，季迟栩也不会想起。
“很厉害。”半晌季迟栩开口说，宁年愣了两秒，偏头望过去。
季迟栩的话里有笑意，而撞进宁年视线里的面前人的眼角眉梢也都是温柔软和，季迟栩抬手揉了下宁年柔软的发顶，几乎是哄着似的表扬，“年年会做饭，怎么这么棒啊？”
“....”
宁年转回头，眼眶微微的泛起涩意。
他缓了一阵，才说，“也只会做最简单的，不算是很会。”
“起码自己饿不着，比我强多了。”季迟栩逗他，“不像我，我只会煮汤圆。”
“...其实你上次汤圆有几个还没熟。”宁年小声说。
季迟栩笑出声，“是吗？”
宁年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季迟栩虽然什么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季迟栩在夸他，季迟栩只觉得他很棒。
“所以就一直在呆在那？之后还去做过别的吗?”季迟栩看出宁年缓过来不少，便问他，既是想要了解宁年的过去，也是因为这事其实在宁年心里一直有个结，宁年有时候情绪敏感，也有点小自卑，羞耻于对他提及这些，他都知道，而藏着掖着避开，不如坦诚的直接说，相当于表明态度。
这些并不是多重要的事，不用在他面前觉得难以启齿。
“没有。”宁年摇头，捧着牛奶又喝了口，他看了眼季迟栩，才接着说：“我一直呆在那，后来存了点钱，买了手机，也忘了什么原因，我就开直播，有人给我打赏，然后就有钱。”
宁年开始连平台机制都搞不清楚，钱也不知道怎么取出来，本来就是镇上偏僻的地，压根就没人弄这些，所以开始的时候他直播，单纯只是想找地方说说话，和大家聊聊天，他和餐馆里其他小工处的也不好，每天见到的就是工地干活的工人，大家都很闷，都不说话。
他没有交流的对象，日复一日在那样的环境里，觉得很压抑，很难受，所以直播间的粉丝们简直像束阳光，照进他贫瘠的生活，哪怕有时候干活干到凌晨，他也会抽空和粉丝们聊天，也是后来粉丝们告诉他，这些礼物都是真算钱的，教他怎么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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