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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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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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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月考卷子当天就整理好了, 与其说是不想和林平兴姜清一起出去玩,更多的是林檐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奇怪,不是一个能讨父母开心的小孩。

    他不是看不出来上午姜清和他说话时的沉默尴尬, 林檐有努力想把气氛变得轻松缓和一些。但是,他现在变成了一个笨嘴拙舌的人,说不出好听漂亮的话来逗趣开心,笑一笑吧, 那唇角的肌肉好像坠了千斤的石头,提不上来。

    诚然, 林檐的内心对父母自作主张的决定有怨怼, 那是萧池, 那是很多个日日夜夜待在一起长大的萧池。

    放学回家会做饭炒菜的萧池, 在他发烧发热倒水递药的萧池, 踩在枇杷树枝上低头看着他笑的萧池。

    父母不明白这种感情的份量,林檐甚至觉得父母把对方都物化成一件橱窗里面让小孩心心念念的商品,很贵, 很漂亮,小孩很想要, 但是父母觉得没必要。

    没必要啊,林檐把书包放下去,拉开椅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还是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或许萧池的人缘不错,老师也觉得这样一个好学生走了可惜,就连高阳在课堂上都提了他好几次,所以林檐旁边的座位还留着。

    外头的天阴沉沉的, 又闷又热, 教室里粘腻又吵杂, 林檐按了一下眉头,从早上出门开始,他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教室的窗户都打开着,教室顶上的风扇也在转,不过吹起来的风是温热的,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学生很不舒服的起了一头的汗,手肘挡着眼睛半梦半醒的挣扎,就是不想起来。

    林檐也觉得热,不过这种程度比上右眼皮跳带来的烦闷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本来应该先把书拿出来,预习一下今天的新课内容,但是林檐靠在椅背上拿着笔,看着窗外阴色的天,一点也不像动弹。

    教室的风扇还在转,吱呀的声音吵得人心烦,后背贴着椅子的地方薄薄的出了层汗,林檐感到衬衫黏黏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有人在喊“这天热死了,能不能开空调。”

    有几个女同学怕冷的说不同意,教室里面关于开不开空调的问题吵了起来,林檐向后捋了一把微湿的头发,右眼皮又不可控制的跳了起来。

    猛然间,手机在抽屉里一阵闪烁,屏幕上面来电妈妈两个人触目惊心的闪烁。

    姜清一般不会在上课的时候打电话,林檐瞳孔微缩,接通了电话。

    “喂,妈……”

    “檐檐,你爸爸他……”

    姜清哭泣的声音传进林檐耳中。

    等林檐赶到医院的时候,林平兴已经从抢救室里面出来了。

    微弱的气息在氧气面罩凝起一片水珠,林平兴躺在病床上,口唇毫无血色,颈部的纱布上渗透着血迹,他憔悴不堪的闭着眼睛,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十岁。

    姜清坐在病床旁边,眼眶通红,老是精致打理的头发凌乱的散在颊边。

    病房外,尽管有警察在门口揽着,一男一女还是气势嚣张的破口大骂:“你们医死了人,刺你几刀都算轻的,我要让你们赔命,赔命懂不懂!”

    “你们,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姜清是个柔和的个性,丈夫被人捅刀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肇事者还在门外叫嚣,这时候再软弱的性子也不能忍让。

    “医院治病救人的事本来就有风险,治疗之前你们肯定签过知情同意书,”姜清红着眼,三两步走到门口和闹事病人理论:“我先生为了你们晚上十一二点还在打电话商量治疗方案,如今你们反咬一口,我先生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如果他有什么事,你们这就是过失伤人,我要告到你们坐牢!”

    “你们医死了人,还不给我们赔偿,我们自然是要闹的,再说了……”

    门外的女人瘦的厉害,全身没多少肉,脸颊凹进去,头发全都盘在脑后,一双上扬的小眼睛,皮肤漆黑,一看就是彪悍的人。

    她本生是想往姜清身上吐一口唾沫的,但是身边的男人突然扯了一下她身上的花格子,凑近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臭婆娘别嚷,大门口好像有记者进来了,装得像一点。”

    女人往门口一看,果然一大堆拿着相机话筒的人从拐角处涌进来,好像见到了肉腥饿了好几天的犬科动物。

    “老天爷呀没王法了!”女人当即倒在地上哭嚎,头发被她扯乱,胡乱挣扎间,她就把自己搞成了一个受尽欺辱的农村妇女形象:“你们这家医院医死了人,也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那可怜的公爹哟,活到这把年纪,最想的就是落叶归根,最后还在医院的检查床上咽了气,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记者大老远的就看见一个妇人倒在地上号啕大哭,一群人小跑过来,话筒对着妇人,很多个相机对准门里衣衫精致的姜清,还有地上一个哭一个唉声叹气假模假样拉的夫妻。

    “这位女士你们好,我们是城市晚报的记者,接到群众举报说这家医院放疗科主任医术不精导致病人去世,请问有这回事吗?”

    “有的,有的,就是里面那个姓林的,这是他的女婆娘,我家公爹肚子里长了个瘤子,都下不了地,这家医院医生说非要我们做放疗,一次一万的钱哎,我们乡下人收谷子打稻米一年到头就挣个几千块钱,现在我家老爷子人也没了,医院还不退钱。”

    女人哭得满脸泪水,情至深处还擤了一下鼻涕,她抬头,就想用那只手去拉离她最近一个记者的袖子:“记者同志,你说我们该怎么活啊。”

    那是个披着头发的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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