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针孔了,还是感觉嗓子疼脑袋疼。
他晚上都回家,也就没让林呓语白天过来。
中午,李翌的电话打过来。
“怎么样了?我们在附近喝酒,要去顺便去慰问你一下?”
叶寄朝觉得这电话就不该接通。
有气无力地回应:“你大中午喝什么酒?”
“喝酒什么时候还规定时间段了,天这么冷,喝酒御寒。”
李翌听到他那边挺安静,挑眉问了句:“你老婆不在?”
“她上课呢。”
挂了电话的叶寄朝越想越不是滋味,正要打电话,护士说他那瓶快要完了,等一会需要换新的让他别忘了。
她把新的药瓶帮他拆开放在了一旁,说:“这是最后一袋了,这瓶输完就可以走了。”
叶寄朝说:“好的。”
手指敲打着被子,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等,看了眼课表,掐着她下课的点给她打的电话。
她那边挺吵,下课人流量大,熙熙攘攘的,声音也杂乱。
她喂了好几声,随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怎么了?你还在医院吗?”
“嗯,难受。”
“是头疼吗?”林呓语皱紧了眉,听到他的话就往楼下走,想要去医院看看他。
他今天多输了一瓶水,以往这个时间都已经在家了。
“医生怎么说?还要输液几天啊?”
“不知道,医生不理我。”
“不理你??”林呓语有些难以置信,崇京医院不是大医院吗?忙到不理人吗?
“嗯,你来吗?”叶寄朝歪头看了一眼,把中午吃的饭盒扔进了垃圾桶里,又用一团纸巾盖着,毁尸灭迹之后,低声说,“我还没吃午饭,好饿。”
“怎么没吃饭?医院不准备午餐吗?你怎么不……”
他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点,说不准外卖员不乐意送上去。
林呓语沉了口气,感觉心口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闷重。
“李翌说我熬过去就能成神了。”
林呓语:“……”
叶寄朝手里把玩着林呓语的那几张照片,指腹摩挲着女孩稚嫩的脸颊:“你吃的什么?给我发个照片解解馋。”
有那么一瞬间,叶寄朝竟然觉得高中的林呓语有几分眼熟,好似他曾经遇见过这张让他这般心悸的面孔。
“你想吃什么?我现在过去给你带。”
林呓语眉头紧锁着,忙的打了车,听到叶寄朝在医院自己一个人,心里有点难受。
“下次你早点告诉我。”
她又叮嘱叶寄朝说:“不要听李翌胡说。”
叶寄朝发现她现在跟哄小孩似的,但他很受用。
“想喝粥,买点粥就行。”
上次吃完米线,他感觉自己要胃炎了,衿贵的胃碰不得一点辣,喝点粥养生挺好,也好带不会很麻烦。
等林呓语到的时候,叶寄朝正在躺床上睡觉,闭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目光仅落在他脸上一秒,就被别处吸引。
他手上扎着针,针管里被倒流了三分之一的血进去,红红的一条线,刺着眼睛。
林呓语忙不迭地把手里的粥放在一旁,熟练地把针头给拔掉了。
一滴一滴的血顺着往下滴落,林呓语把针头扔进了一旁垃圾桶里,瞬间渗透了里面的纸巾。
叶寄朝被这动静弄醒,睁开眼却完全不像是睡着刚醒的样子,声音里的沙哑倒是有几分迷茫之色。
“怎么了?”
林呓语沉了口气坐在床边,叫了护士给他贴了创可贴,又把旁边打包过来的粥给拆开。
“你血都倒流了。”
把勺子递给叶寄朝,拆开粥的盒子,看他坐起身,端着凑到他唇边。
“你尝尝烫不烫。”
叶寄朝喝了一小口,温度刚好。
“还要吊一瓶吗?”
林呓语看到桌子上还有一瓶袋装的透明液体。
叶寄朝摇了摇头:“不想输了。”
林呓语说:“回去输吧。”
叶寄朝扫了一眼垃圾桶里的枕头跟血,红一片,与此同时下面的外卖盒认真看也能看清楚。
他转过头说:“我不会扎针。”
“我会。”
叶寄朝自己端着粥,林呓语去重新买了一个输液管带回去,还买了好几张创可贴,等回来,粥他也没喝多少。
“明天周末,我不去学校。”林呓语收拾着东西,瞧见叶寄朝一张苍白的脸,又叹了口气,“不过一会儿我要回学校拿我的电脑,先送你回去。”
叶寄朝忽然有些后悔让她过来的,他实在有些受不得林呓语忙前忙后。
或许是他帮别人的忙习惯了,身边朋友找他帮忙的很多,小时候性格就独立得很,很小时生病被爸妈整天围在身边照顾之后,叶寄朝就执拗着如果不是什么难受到濒临死亡的状态,不愿意让别人为他担惊受怕哪怕一点点。
他原来想着,是不是他假装很需要林呓语,离开她不行,林呓语就不会那么没有安全感了。
但此时,盯着人忙前忙后的身影,他只觉得心里有些泛酸,那股酸又借着寒冷冬天的那丝温暖成长变甜,随后熟透,熟烂,至死方休。
他跟林呓语打车回的别墅,叶寄朝让她回学校,他自己回家就行,林呓语完全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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