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玉没有制止他身体前倾过来的态势, 而是坦然自若地凝视他的眼睛,“滚远点,听见没有?”
容雪京的眼眸一暗, 两目低垂,嗓音沉沉道:“我不会挖你的眼睛,但你跟我走。”
容雪京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两团小扇般的睫毛,眼底的情绪有些怀念,有些不舍,也更加暗沉。
“做我的人, 我可以帮助你一举夺魁,你得不到的所有便利, 我都能给你。”
“我只要求你听话,日夜安睡在我枕畔, 不要迕逆我。”
薛离玉对他一切的神态都视而不见, 手指一用力, 割断他一缕黑长发, 飘在地上。
薛离玉微微笑道:“你把我当成玩物?”
容雪京稍稍矮下身, 没质问他的无理举动, 反问他:“你用这张脸来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
薛离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哪怕对着我这张脸, 也能教你说出如此狂言?”
薛离玉冷笑, “青木,把他给我赶出去。”
青木一定能听见, 薛离玉懒得理会疯狗, 弹指将容雪京赶出房门, 拿起书卷准备看书。
然而门突然被大力破开, 容雪京遮掩在尘土后的脸没有表情,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青木一时半刻赶不回来,我倒要看看,是我蓬莱宗的法术厉害,还是你们散修厉害。”
薛离玉拧着眉,“放肆!”
他冷漠地掀开被褥,召唤剑来便要刺容雪京,容雪京躲避及时,留下一名真身与剑对抗,另一边闪身到了床前。
他抓住薛离玉那双被子外乘凉的脚,一寸一寸脱下白色的长袜,将他的左脚攥在掌心里。
“你的脚,比女子还要细白几分。”
薛离玉顿时怒火中烧,脚也许是人最见不得光的部位之一,哪怕是百战百胜料事如神的玉微神尊,也没有随便让人看脚的习惯,世间供奉的神位也没有光脚的。
如今的容雪京已是大乘期修士,并不好对付,薛离玉并不顾忌他的死活,一掌拍向他。
突然之间,容雪京全身乍起刺猬似的金光,反弹了薛离玉的攻击。
薛离玉双眸一敛,心知这武器不一般,可能是天级神武。
他面色一沉,起了杀心,一脚把容雪京踹开,但是他光滑的脚掌没有被金光割破。
那是他的本事。
容雪京仗着那层金光,身上有铜墙铁壁似的护体结界挡着,便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能防得住我的金紫衣?”
薛离玉眼皮一撩盯着他瞧,看见他是满眼的放肆,不循规矩,便怒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师尊没教过你这句话?畜生,真是枉费心血,糊涂一生!”
容雪京被他骂,不怒反笑,看着薛离玉脚背道皮肤变得通红,便道:“我师尊也常骂我。”
“轻薄之徒,滚开!”
薛离玉微眯双眸,看着冰冷的脚掌被他放在胸口,忍着愠怒,闭眼默念了几句心决,破除了他的金光罩。
随后用力一踹,容雪京猛的向后坐去,身形踉跄着用手后撑着地面。
薛离玉迅速把脚收回去,心里担忧青木。
青木迟迟没有回来,是不是被蓬莱宗的人给打伤了?
不行,他得出去找,但是在那之前必须解决容雪京。
卧房里没有旁人,容雪京半跪着,就用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着他,自下而上的,那副神情有种熟悉的满足感。
就好像当年,师尊抱着他梳头发的时候,他眼底的怪异神情一样。
薛离玉不管他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容雪京这狗徒弟胆子大了,欠一顿痛彻心扉的教训。
他食指结成法印指向容雪京,压低声线唤道:“本命剑,召来!”
一把流光溢彩的剑从容雪京后颈处蹿出来,剑里住着的剑灵似乎感受到魂牵梦萦的灵气,剑光大盛,难掩欣喜和激动。
每个剑修都有本命剑,曾经的云偌仙尊也有,后来他把本命剑过继给了徒弟容雪京,自己改修三秋道,以战意驱使武器攻击,不再依托于一柄剑。
容雪京深深吸了口气,笑道:“你也能召唤我的本命剑?我以为,只有我师尊才能驱使得动它,难道你就是我师尊?”
“休要胡言!我最擅长这些奇淫巧术,召唤谁的剑都没问题。”薛离玉冷笑道:“剑来,去砍他的手,然后把他撵出去,活着算你的,死了算我的。”
剑得到指示,披风斩雨般的气势刺向容雪京。
容雪京挥袖挡脸,手背便被剑身割开一道血刃。
紧接着剑毫不留情,刃朝着他的华服衣摆划了无数次,把精心绣刺的云鹤纹划破了口子,甚至腰部的位置出了血,染红了一片布料。
直到它觉得够了,才停下来,剑身震颤发出剧烈的声响,似乎是震怒。
薛离玉缓缓道:“你还不走,是觉得不够疼吗?”
外面已经有躁动声传来了,蓬莱宗的人找不到宗主,正在每间房挨个询问,估计很快就要找到这里来了。
“确实不够疼。”
容雪京已经被砍得遍体鳞伤,狼狈不堪,他搁下袖子,脸上不怒反笑,有些阴柔的长相奇异的美丽。
他的脸沾着血珠,被他不在意地擦掉,云淡风轻说:“比起方才我揉道友脚那几下,还是太轻了。”
薛离玉眯了眯眼,正待动手。
门被猛地推开,蓬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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