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之出院当天?, 谁也没让来,自?己?和苗观乘拎着大包小包的换洗衣服回了京郊的别墅,然后好好洗了个热水澡, 把这么些天?的消毒水味道冲去。
病了这么多天?, 原本合身的家居服现如今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两?条凸的明显的锁骨和弯腰时显露的腰脊线让苗观乘皱了皱眉。
“你这是瘦了多少?”
“单位那边抓紧辞了, 反正你和江凛分手了,这几天?就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美国。”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答应让你回来,小半年的功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这都什么事儿。”
“昨儿找了个阿姨给你补身子, 你这瘦的都快脱相了,没几天?就过生日?了, 给你做的衣服一件都穿不了,我妈要知?道肯定又骂我没好好照顾你。”
苗观乘絮絮叨叨个不停,把厨房里做好的饭菜端出来, 皱着眉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
面前的碗都快堆成?小山了,纪眠之照单全收, 沉默的吃完,把碗筷放下,擦了下嘴, 又喝了口水, 犹为认真的说,“观乘,我不回美国。”
苗观乘气呼呼的质问, “你不回美国干什么?”话落, 一丝念头停留在他脑海中,他偏了下头, 顽劣神?色退的一干二净,转而一副冷静严肃面容,“你别告诉我你打算留下来扳倒蒋或雍?”
纪眠之挺爽快的点了点头。
“不是,你他妈有毛病吧?”苗观乘蹭的一下站起身,单手叉腰,站在她面前来回转圈,指节用力叩了几下桌面,咬牙切齿的开口,“我实?话和你说了吧,门儿也没有。”
“你知?道蒋或雍在外面干的什么东西的?你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沾。”
“这次季家内乱他也出了一份力,你以为他是为了刺激你?他是惦记整个Tsuki,好在纪寅也不是吃素的,眼都不眨的把他在美国的公司都做空了。”
“你这会拿着证据去揭发他,不正是往枪口上撞?”
苗观乘就想不明白了,纪眠之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两?个人没钱的时候一美元都能掰成?六十瓣花,怎么一到了这种事上就开始糊涂了呢。
他继续苦口婆心,“你担心蒋或雍丧心病狂对我们出手,但是你想想,他怎么敢明目张胆在皇城根动手?谁能放过他?”
“你担心江凛我理解,但是这次我不站你这边,你就是关心则乱,证据捏在我们手里,蒋或雍能怎么样?充其量就是拿长津那边开开刀吓唬吓唬你,真要是闹出点什么大事,谁能忍?”
他一点点剖析利弊,说的口都干了,然后捞过她攥在手里的水杯喝了个一干二净,连她生病还没好利索都不管。
纪眠之抬眼看他,一字一顿,“万一呢?万一他要真对你们做点什么我怎么办?”
“我不能让你们为着我的事把自?己?搭进去。”
“他不让江凛查,我自?己?查总可?以吧?我爸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了,那是一辈子的罪啊观乘,他心里得?多难受啊。”
约莫安静了那么一两?秒,苗观乘坐在她身边,眼眸里泛着认真,语重心长又带了些怒气,“什么叫为了你的事把我们搭进去?”
“纪眠之,老子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搭进去又怎么了?”
“你觉得?谁会在乎这点破事?”
“江凛会?”
“博昭然会?还是和你一起长大的那些弟弟妹妹会?”
“还是你担心他们的父母会因为你们家这档子破事会让自?己?的孩子远离你和江凛?”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么想的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孩子跟你玩?明知?道江凛和秦知?珩查了这么多年还一如往常的对你。”苗观乘拍了两?下桌子,粥碗和勺子碰撞发出颤响,他音量一个劲的拔高仿佛要冲破房门,“纪眠之,你能不能别把你放这么低?”
“你把你自?己?当什么啊?”
“觉得?自?己?特高尚是吗?把我们都摘出来,你自?己?一个人去翻案,哪怕失败了你也不害怕,反正孤家寡人一个,没了就没了。”
被戳中心事的纪眠之不说话,眼眶通红,无意识的扣着手指骨节,锋利的指甲一下下划过皮肉,带着隐秘的痛感,直到皮肉被划开,冒出一丝血,一滴泪才掉下来,正好覆盖在伤口上,咸涩的泪珠疼的她瑟缩了一下,紧接着又是第二滴,第三滴,她也不躲,仿佛这样就能赎罪似的。
苗观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末了,蹲在她身边,祈求一样带着后怕,尾音都发着颤抖,像是纪眠之把平安扣卖了给他治病的那时候,抓着她的手,“纪眠之,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我没办法接受连你都要离开了。”
“你想想纪叔留给你的信,阿宥,算我求你了行?吗,我们别那么急。”
濡湿的眼睫遮挡住视线,纪眠之擦了一把泪,眼睛盯着桌面一点失焦,唇色苍白,毫无血色的面上闪过一丝挣扎和动摇,声音沙哑却微弱,“可?是我不能拿着你们的以后去赌,我背负不了那么多的,观乘。”
事已至此?,苗观乘不再劝她,转而发了条讯息给博昭然。
出院的第一个周之后,京港的天?在初雪过后愈发冷了起来,纪眠之穿着厚厚的棉服,裹着帽子和围巾,独自?一人开车到悦庭。
明明只是半个月没回来,却恍若隔世,她把车钥匙放进口袋里,伸手摁了指纹拉开门。
整个房里到处都是冷的,下了一场雪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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