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郡王是何人也,除了是太上皇第九子之外,同时也是卫八的兄弟,虽然不是同父同母,但却是比同父同母的兄弟更好一点的那种兄弟。
当年卫八明明是异族所出,却能够跟他争上一争,靠的便是兄弟之间的支持,其中最支持他的奠过于老九庆郡王,是以当年圈禁卫八之时,永正帝也不忘将老九一起圈禁了起来。
永正帝偶尔说到,都难掩艳羡之色,可见得庆郡王与卫八之间的兄弟之情有多好了。
是以当李远说到那买药之人其实是庆郡王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卫八,毕竟买药的是女真贵族,卫八的母族好死不死正好是女真人,而且做中人的是庆郡王府的门人,怎么想都觉得与卫八有关啊!
比起李远,徒盼还是比较信任自己身边的人,他知道自己在朝堂党争上还有所欠缺,便特地找了薛远与贾赦讨论这事。
一听这事,薛远与贾赦同样的愤怒了起来,他们都是亲自参与过东北鼠疫之人,即使他们本性再怎么自私自利,但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死亡,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要不是不忍,薛远也不会散尽大半家财,贾赦也不会重新拾回幼时所学来帮忙压制东北鼠疫了。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天灾,万没想到,这竟然有可能是人为的!?
薛远本是商人本性,轻易不得罪人,更是甚少口出恶言,但咋然知道这事时,也忍不住低声道:“他该死!”
倘若是真,即使干刀万刮也不足以平民愤。
“这事,还得需要更多的证据。”贾赦也略略冷静了些,“总归是皇室中人,仅凭几句猜测,是断不了他们的罪的。”
徒晰也叹道:"也是我太急于控制东北,要是再缓些,手里有了更多证据,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他当时急着掌控局势,便顾不得调查清楚,先砍了处处扯后腿的老知县,掌握住局势再说,后来想想,这老知县的确是有几分古怪。
先不说这位老知县遇事之后,只知骂圣上,骂皇子,却不曾想过要如何处理疫情,甚至连师爷的建议他全都驳回,更是放任染病之人离开,要不是这年头故土难移,早些时候能离开的大多是些有钱人,其中染病者不多,是以传播情况还不算太严重,要不就差一点,整个东北就要被鼠疫给毁了。
要是这老知县当真无能也就罢了,但从老知县知道他要焚烧尸体时,癫狂时骂他的话来看,这位老知县是有几分水平的,虽说大晋承平多年,进士年年有,人才绝不缺,但一般略有点水平的进士,没道理会到东北这么一个小县城里做知县。
再则,按师爷和衙役们无意间所透露的,那位老知县往年也不是这般性情之人,老知县虽有些迂腐,但该做的事还是会做,在治理上也算是有条有理,但这一次就完全摆着不管。
仔细回想,这位老知县处处古怪,打从一开始便把这天灾和圣上无德牵涉到一起,其目的性也太过明显了。
徒晰不明白,但贾赦倒是有几分清楚的, "那名知县在三十余年前,可是大皇子的人,在朝中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四品官,要不是牵连到夺嫡之事中,也不会被下放到东北这么一个小地方来。"
徒晰微感疑惑,“跟卫八无关吗?”
以前他称卫八不论是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称其为八叔,毕竟他虽然被逐出宗族,这血脉关系上总归是他八叔,总归是长辈,徒晰说话间也留了三分余地,但如今猜到东北鼠疫可能跟卫八有关之后,他也不再客气,直接以卫八称之。
在他看来,能为夺权而干出拿全东北人民的性命来赌,散播鼠疫之人,已经不配被称之为人了,不叫他'阿其那',徒晰已经觉得自己很客气了。
“错了!”贾赦微微摇头,“他也是八爷的人。”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正确来说,只要曾经是大皇子的人,都是八爷的人。”
贾赦一听到那老知县的名字就知道那家伙是准了,他冷笑道:“你也太小看这位八爷了,当年几乎占了半璧江山,九成官员都选了他为帝之人,手上的人脉岂止这么一点。”
很少人知道,八爷的生母因为是异族之女,是以即使生了儿子,在平康帝的后言里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这在平康帝的宫中可是极少见的,要知道,平康帝因为自己自幼丧父丧母,便将自己对于父母之爱的缺失全都投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对自己的几个儿子更是极为重视,只要是生了儿子的,一律提为贵嫔,让她们可以亲自养育孩子,不然按着大晋朝的规矩,贵嫔以下的宫妃是无资格养育孩子的,而卫八生母是少数明明生了儿子,也算受宠,却只能做贵人的妃嫔。
呈然良贵人无法亲自养育儿子,得将卫八交拖给其他妃嫔照顾,不过平康帝对于这个儿子还是极重视的,亲自给卫八挑选养母,选的便就是当时大皇子的生母——惠妃!
贾赦幽幽道:"惠妃大概说什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养了一只白眼狼出来,当年大皇子夺嫡失败,八爷便把大皇子的人脉尽数收拢走了,不只是大皇子在外头的人脉,就连惠妃在宫里的人脉也尽数被他握在手里。
不然你当圣上为什么对八爷如此提防,非得要把八爷给关在见不得人的瀛台之中?便是始终弄不清八爷手里究竟还有多少势力,这才防着八爷。"
说到此处,贾赦也不免微微叹息,曾经为太子伴读的他其实对惠妃是颇有几分好感的,惠妃做为第一个太上皇生子的女人,容貌品性自然都是极好的,对谁都温温柔柔的,即使是面对他们这般的伴读也是如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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