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被她抓住的手指,许奈奈仿佛被灼烧般赶紧松开。
    她别开眼,耳根泛红:“我、我才给你贴上,你怎么能撕下来?”
    “我没撕,”林汀云张开手,认真地解释,“你看。”
    许奈奈眼睫煽动,不知为何竟觉得他认真的模样有几分从前没有察觉的可爱。
    “没撕就行,这几天别沾水.......”
    咕噜。
    许奈奈倏然一停,她窘迫地捂住肚子。
    好在男人并没觉得有什么,他只是问:“饿了吗?”
    “.......加班太晚还没来得及吃饭。”
    林汀云环顾四周。
    许奈奈察觉他的意图:“这周边比较偏,而且这个点已经没有饭店了。”
    “我可以带你........”
    “不用麻烦啦。”
    林汀云薄唇轻抿,那股熟悉的被推拒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许奈奈却在此时拆开蛋糕盒:“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过个生日怎么样?”
    单人蛋糕配上一只小小的蜡烛,她将它插到蛋糕正中心:“你有打火机吗?”
    林汀云愣了愣:“有。”
    他从风衣口袋摸出打火机递过去。
    她随口问:“你抽烟吗?”
    林汀云紧接着反问:“你不喜欢么?”
    许奈奈浅笑:“我不喜欢,所以不抽。”
    夜深风大,几次吹灭还没点燃的蜡烛。
    就在许奈奈准备再次尝试时,忽然一道温热而清冽的气息传进鼻尖。
    她怔忪抬眸,是林汀云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为她挡住了寒风。
    呼啸的寒风唰啦刮动排排伫立的香樟树,男人高大的身姿在凌冽冬日的夜里为她筑起一道温热的密闭空间。
    咔。
    火机点燃蜡烛。
    “你可以许愿了。”他温柔地俯视她。
    缥缈的火烛细微窜动在她潋滟的眼眸中,许奈奈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希望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希望新的工作顺利项目畅通。
    希望.......
    蜡烛被轻轻吹灭,林汀云没有问她许了什么愿,许奈奈也没有说。
    “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林汀云垂眸:“上次你也陪过我。”
    一语落,两人都陷入沉寂。
    许奈奈没往下继续提,他也默契地缄默。
    她拿起塑料小刀将蛋糕一分为二,把大一点的那个给了他。
    林汀云捧着蛋糕盘,撩起眼皮。
    许奈奈已经舀了一勺放到嘴里,她唇齿不清:“吃点甜的会开心一点。”
    边说着,她又拆开一袋辣条:“但吃太多甜的也会腻.......不过你吃这种垃圾食品吗?”
    林汀云用行动回答了她。
    许奈奈咬着勺子,愣愣地看着这个矜贵到不近人情的男人咬下一口辣条。
    像神坠凡尘。
    下一刻,他评价:“还不错。”
    许奈奈:“.........”
    她摸额角:“没想到你的确能吃辣。”
    林汀云捏包装袋的手收紧。
    她还记得他随口提过的那句能吃辣。
    风云集团的总部在华盛顿,去年才慢慢往国内转移,因为之前从淮宜发家,所以尚有家底在这边,只不过前些年他回国后一直在鹭城发展,许多项目重心都在那边。
    决定回淮宜后,林汀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交接,今天才乘上回来的私人飞机。
    他近乎日夜兼程,回来的第一行程便是回老宅,却不想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
    林汀云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饿意,不知不觉吃完了大半蛋糕。
    啪。
    两只酸奶盒被许奈奈戳开,她递过去一盒。
    “干杯。”许奈奈歪头轻笑,“也谢谢你请我喝酸奶。”
    顿了顿,她又问:“........你现在有开心一点吗?”
    林汀云微微一愣。
    女人浅浅试探的眉眼像冬日冷冽中猝然燃起的一簇幽幽火光,刹那间点亮暖热他空寂太久的心。
    .........
    两个人就这样在寒冬深夜的小区长椅上分完了一整个蛋糕和几包零食辣条。
    起初许奈奈还觉得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但看着对方毫无芥蒂从容自如,她也慢慢放下莫名的不自在。
    后来许奈奈拒绝他的相送,同他说自己就住在这一栋很近后,礼貌告别并消失在黑夜里。
    林汀云敞开黑色风衣,仰头看着最靠外的那栋楼层在十五楼亮起灯火。
    十年前,全家定居在华盛顿,林居明因为返聘的原因一直在北京,那时候偌大的林家老宅只有他一个人。
    十年后,家里人纷纷归来,他却在这一刻无家可归。
    停靠在路边的黑色宾利开着暖气,林汀云视线始终在十五层高楼。
    这是一梯两户的户型。
    他收回目光,透过后视镜看见自己侧脸那枚粉嫩的创可贴。
    “喂?”电话接通大洋彼岸,懒洋洋的男声被电流浸润。
    对方背景音嘈杂喧闹,时不时还有人蹦出几句英文脏口。
    林汀云看了眼腕表,计算那方时间:“淮宜盛安区的百叶小区是你刚投资的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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