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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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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骗回(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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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 白婉总能从隔壁耳房嗅到药味。

    味道浓郁,掩盖了些血腥气。

    她很奇怪,妇人告诉她, 是他儿子前些日子给人做短工不小心伤着, 每天都在换药。白婉不禁可怜,不知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妇人眼珠儿一转,道白婉若有空,可以帮煎药。

    白婉欣然应允,每日习琴回来, 便接过妇人煎药的活计。她手持蒲扇, 蹲在小炉前,认真地盯着炉内的红烟。

    秋风吹来烟气,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陆松节坐在摇摇椅上, 压抑地咳嗽着。

    火光将她的侧颜映照得恬淡温暖,可爱, 活泼,柔美。

    陆松节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痛,他仰头, 沉默地望着房上横梁。想到曾经白婉在他生病的时候,也是这般服侍他。他病的日子不多,实际上, 大部分时间, 是他在照顾白婉。

    他从前照顾她, 表面和气, 心底却觉得麻烦。

    娶了她后, 他最多的感觉便是麻烦。她爹麻烦他,她也麻烦他。她的身体和王氏一样弱,他不纳妾,她亦掌不了家。里里外外的事,都得他操心。可她掉两滴眼泪,和他闹一场脾气,他总得向她服软。

    她有时候淘气,半夜摇醒他,让他到三条街外摘别人院里岔出的杏花。他并不高兴,觉得她无理取闹,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她会开心。作为她的夫君,他自愿担许多责任,唯独烦她对他使性子。

    ……曾经觉得麻烦的事,他现在却开始怀念。他想为她做了,再过分的事,他也愿做,只要她能回头使唤他。

    这天,白婉得了陆府的口信,王氏忽然病重,想见她。

    离了辰锦堂后,白婉再没回去看望过王氏。可白婉心底是思念她的。她嫁陆松节前,王氏张罗着见她,给她银子,制备新衣,甚至拉着她的手,和她彻夜长谈,聊曾经的故事。

    素日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与她分享。谁淘气欺负她,王氏第一时间站出来训斥,甚至亲自给她缝冬日的棉袄,趁手的暖炉套。

    “我从前一直想要个女儿,谁知连生两胎男孩,你嫁了松节,就是老天爷给我送了个闺女,只把陆府当你的家,不要拘束。”

    白婉临到尚书官邸,又想起王氏曾对她说的话。

    她曾经以为王氏在同她假客气,可时日久了,才知王氏并非虚言。

    白婉一回陆府,总特别热闹。松狮犬阿来记得她,扑过来绕着她嗅来嗅去,又兴奋地舔她裙摆。陆谨身、严宁棠都拉着她说话,把她缠得脱不了身,好容易张嬷嬷才支开他们,带她去了辰锦堂。

    路上,白婉望了眼正房的方向,没有看见陆松节。

    她的心不知为何又咚咚地跳。

    他在诏狱里说的话,一字一句,她记得很清楚。残忍决绝的口吻,让她无法怀疑真实性。

    她近来刻意不打听他的事,就是为了避免想起他。没想到王氏会忽然病重,她于情于理,得过来探视。

    辰锦堂外鹦鹉啁啾,白婉打起珍珠帘,见王氏靠坐在床上,帕子掩着唇,眼圈乌青脸色蜡黄,人亦干瘦伶仃,果然像病重的样子。白婉眼圈一红,走过去道:“阿母,婉儿来迟了。”

    王氏这妆是陆松节差人早起化的,生生把她化老了十岁,但看白婉这副表情,被骗得不轻,王氏只得入戏道:“哪里迟了,阿母能见着你,心里就高兴。”

    她握住白婉的手,细细打量半晌,道:“婉儿怎的瘦了?在外过得不好吗?”

    “好的,很好的,阿母别担心,”白婉勉强笑道,“我就是有点儿忙。”

    “忙了累了就回来,阿母有地儿给你住,大家都盼着你呢。”王氏宽慰道。

    白婉垂眸,半晌不语。王氏等了会,便识趣地不再追问,稍敛神色,试探道,“婉儿,你方才回来,可有见过松节?他病了好些日子,你待会也去看看他吧。”

    白婉知她会提及陆松节,一时为难。王氏忽地重重咳嗽两声,叹息道:“罢了,你若怨他,不去也罢……阿母临了也没什么心愿,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开心……”

    她形容枯槁,沉沉叹息,好似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白婉不免揪心。她实在无法拂王氏的面子,让她病情加重,忙应道:“阿母别忧心,我陪你一会就去。”

    说着,还伸手替王氏顺了顺气。

    “哎,好孩子。婉儿真是个好孩子。”

    王氏感激道,眼底竟溢出泪花,“婉儿,有些话不该阿母告诉你,可你不知道,松节平日对外人鬼话连篇,到家却是个闷葫芦,报喜不报忧。他那天被人从诏狱里送回来,全身都是血,稍微动一下,血就往外渗,疼得他说不出话。有人拿钉子凿他的手掌和脚心,拿刀来回磋磨他的肋骨,不许他闭眼,只让他醒着受折磨……”

    王氏逐渐说不下去,仿佛那天的情景,是她今生鲜少遇到的噩梦。

    “他高热昏迷那几天,唤的都是你的名字……婉儿,他在外掌家,从前是忽视了你,可他心底是有你的。他现在孤苦伶仃一个人,你去照顾照顾他,好吗?”

    白婉那日只在诏狱里听得他浅淡笑语,却不知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与他隔着一道墙,他说那番话时,在遭遇这些吗?

    白婉终于无法安然坐在这里,应承了王氏,动身去正房。

    王氏也罢,严宁棠也罢,都说陆松节心底有她,可她亲耳听到他说要做杨家女婿。他这样,到底要她如何是好。

    白婉抵二院正房时,陆松节正坐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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