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 萧祺彦初五祈雨,初六那日京城便开始下雨,几日后京城便收到江南下雨的消息, 也是在初六就开始下了。
盛隆帝大喜, 觉得这是吉兆, 心里对太子也越发满意。这样有才干, 有贤名又有天助的储君,怎么可能会亡国?盛隆帝龙心大悦,赏赐了萧祺彦不少宝物。朝中有文官为此写了不少诗文来颂大梁朝得天佑。
其实这些事都是萧祺彦的手笔, 前世江南并没有大旱, 他不记得具体哪一日会有雨, 但总归是端午之后, 于是便有了向天祈雨之事。
晋王大婚、太子出宫开府在即,宫中一派喜庆祥和,明粹宫里人来人往。与明粹宫的热闹相比,凤仪宫就显得冷清多了。
皇后说自己要静养, 整日锁着宫门, 寻常人进出不得。嫔妃来请安一概不见, 就是皇上和太子,她也不常见。
盛隆帝越发觉得皇后不对,派出去的人查来查去,只查出苏敏敏曾经在东宫住了一段日子, 苏敏敏回凤仪宫那天, 东宫太子妃罚了几个宫人。
盛隆帝思来想去, 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关联, 只有派人再去查,喜事当前, 他也没有急着追问。一切只等晋王大婚之后再详细追问。
转眼到了五月十五,宝言派人给蒋晗雪添妆,她总觉得晋王配不上蒋晗雪,心里有些为她难受。但她又觉得自己所思皆是多余,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和难处。
萧祺彦回到东宫时,宝言正在发呆,她想着自己成亲前一日在做什么,想什么。明明才过去半年,像是过去好几年似的。
萧祺彦走到宝言身边,见她手托香腮呆呆的没注意自己,接过翠柳手上的扇子,轻轻对着宝言扇了两下,笑道:“怎么发呆?在想什么?”
宝言这才注意是太子给自己打扇,她冲萧祺彦莞尔一笑:“在想你。”
萧祺彦笑道:“宝言近来嘴越发甜了,在想我什么?”
其实宝言不过随口说的,这会儿萧祺彦问起了,她倒支支吾吾起来,只道:“想就是想,哪有想什么,想你这个人。”
萧祺彦连笑几声,拿团扇轻拍了宝言的头一下:“撒谎。”
宝言也不恼,转移话题道:“都忙好了?”
“嗯,明日白天我们出府,晚上正好可以去晋王府吃喜酒。”萧祺彦笑道。
“不知道他成亲后,会不会消停些。”宝言每次提到晋王,语气都带着不满。
“蒋三小姐很有手段的,你放心吧,拿捏晋王不在话下。”萧祺彦笑道。
宝言想想觉得也是,之前她就见识过了。宝言又想到自己,她不知何时能有蒋晗雪的手段呢,说着她歪头看萧祺彦。人心易变,万一以后太子有了旁的心思,自己当如何呢?她有蒋晗雪的手段吗?
萧祺彦手上团扇还在给宝言扇着风,见宝言看自己,朝她面上扇了一下:“又在想我不好的事。”
宝言抢过扇子,自己扇了两下,轻哼一声道:“我才没有。”宝言心里觉得奇怪,怎么太子好像能读心似的,总是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不许有,我一看你那神情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萧祺彦哼了一声,佯装生气,“你再乱想我可要生气了。”
宝言嘻嘻笑道:“哎呀别生气,我不想了便是。”
“以后都不许想,把一个好好的人,老往坏处想,多叫人伤心!”萧祺彦温声道,“若是有人总疑心你,你会怎样?”
“知道了……”宝言垂下头,觉得确实不该那样想萧祺彦。当然怪就怪在这个人,总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今夜是宝言在东宫住的最后一夜,这会儿她倒没了那种即将出宫的喜悦,反而有种淡淡的不舍。
“明日真的就要出宫了。”宝言轻声叹道。
萧祺彦温声道:“怎么听声音宝言不想出宫?”
“这里有我和殿下许多记忆呢。”宝言道。
萧祺彦听到宝言这样说,声音越发温柔:“往后我们会有更多记忆的,等你出宫三日,保管你把这儿全忘了。”
“三日也太快了吧。”宝言咕哝一句。
萧祺彦笑道:“我还多说了呢,等你出了宫门的那一刻,你就会有新的感受的。”
宝言侧身看着萧祺彦,目光流转,满是欢喜:“多谢殿下。”
一向很懂宝言的萧祺彦这会儿倒是有些不懂了,他将宝言散落在脸上的发撩到耳后,问道:“突然谢我什么?”
宝言冲萧祺彦一笑,并不说,转个身不理他。她这样做,把萧祺彦的好奇心全勾起来了,他去掰她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
宝言只是笑,不敢萧祺彦怎么问,她都不说。两人在床上打闹着,难免有些接触,萧祺彦见宝言不肯说,便去逗弄她,宝言被逗得撑不住,按住萧祺彦的手。
“你别乱动,我告诉你便是。”
萧祺彦的手却不拿开:“我现在更想做一些别的事,这事等下再说。”
……
宝言又热又累,被萧祺彦抱着去沐浴,宝言软软地靠在萧祺彦怀里,人还有些迷糊,喃喃地道:“谢殿下带我出宫,谢殿下让我保留从前的模样。”
萧祺彦看着怀里的人,他的宝言,明白自己的用心,这就足够了。
“不用谢。”萧祺彦轻声道。
萧祺彦亲自伺候宝言沐浴,又将她抱回床上,宝言沐浴过后,身子利爽了,很快便睡着了。
在东宫的最后一夜,宝言做了一整夜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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