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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纨绔世子联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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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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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夕阳将坠不坠,残阳如血铺在天边,火烧云宛如新嫁娘绯红的脸。

    城东天一客栈的二楼开了一扇窗, 露出半张芙蓉面,正当妙龄的少女素着一张脸, 葱白的手指尖捏了一块白玉般的糕点, 意犹未尽地放在口中。

    “这都一天了,怎么这太守府还?没送消息来?”秦姝意目光停留在青石板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身上, 语调中还?带着疑惑。

    裴景琛还?坐在桌边,手中拿着本州志,看的认真。方听?得这姑娘疑问, 便抬头望她一眼,正好看见少女檀口一张一合,腮帮子微微鼓动。

    像只?小仓鼠, 可爱的紧。原本他倒没觉得这菱粉香糕是珍馐, 如今看着她小口咀嚼, 那糕虽没进自己肚中,却也彷佛已经?尝到了绵绵的甜意。

    目光复又收回, 他神色从容, 解释道:“这扬州并不是杨太守一个人管, 现下他也愈发不得力, 咱们攻上门去, 他自然得找交好的商量。”

    掀过一张书页, 他的话音微顿,“不急, 左右我?们有理,还?怕他不成??” 秦姝意听?完, 还?没回答,注意力被远处驶来的马车吸引,翠盖宝缨、八轮马车,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坐得起的,非富即贵。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猜测,等那马车越来越近时,她也看清了车上家?仆的衣着打扮。

    作料上乘的灰衣,他们不久前才见过,这样豪奢的打扮,遍寻扬州,谁府中会如此张扬?

    “人来了。”少女合上窗扇,站在镜前,手腕飞快,将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

    裴景琛闻言一笑,不知从哪抽出一支笔,圈出了州志上的两个名字,眸光晦暗不明。

    发黄的书页上写?了两个户主,底下家?仆处标着周永。

    “赵澜”“赵霜”

    青年?在“赵澜”二字下划了一道横线,墨汁几乎要洇透纸张。

    “夫人可知宫中宁婕妤的名讳?”

    秦姝意扎发带的动作一顿,答案几乎脱口而出,只?是还?是克制着,将发带捆好,转身正对上裴景琛清澈含笑的目光。

    于情?于理,她都该说不知道;因为?宁婕妤只?是个江南岌岌无名的贫苦歌女,秦家?半路进京,怎么会知晓宫妃名讳?

    但对面人的目光坦坦荡荡,何况,她不想瞒他。

    遂秦姝意点头道:“赵澜娘。”

    裴景琛眼底果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却也没有多问其他的,只?站起身将书放在房间里的木架上,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

    “从古至今,姓氏都是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平民尚且不肯舍姓而生,罔论那些曾经?花团锦簇的高门望族。”

    他的语调轻而低,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闲事,可是秦姝意却在他的脸上窥见一丝郁气。

    “想活,却又不甘舍弃往日的荣耀,如今自然活的人不人鬼不鬼。”青年?轻哧一声,脸上从容的表情?开始皲裂,露出尖锐的冷意。

    裴景琛静了一会,而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夫人,宁婕妤姓赵。”

    他将自己猜到的、看到的,全部掰碎了,放在这姑娘面前,不怕这人想不到。

    秦姝意顺着他的话,下意识开口,“赵?”

    她垂眸不语,整颗心却被恍然揪起,大周立国以来,有几个赵称得上花团锦簇、风光无限?只?要对大周建国史略熟识的想必都知道答案。

    少女缩在袖中的手指悄悄蜷起,贝齿咬上舌侧的软肉,灵台瞬间清明,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猛然被人掀开,暴露在烈日之下。

    她嗓音中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宁婕妤,是天水郡赵氏遗孤。”

    那看似怪异的一切在此刻似乎都有了答案,被人打散的珠子如今被一颗颗串起,拼凑出了残破不堪的真相。

    裴景琛目光落在她身上,接着她的话说道:“不仅如此,周永恐怕也是当年?那件事中逃出来的家?仆,所以才会对自家?的大小姐忠心耿耿。”

    “只?是,”还?有一处疑惑环绕在青年?的心头,“若宁婕妤是赵家?活下来的大小姐,那另一个与她一同来到扬州,又一同离开的人是谁?”

    那是被尘土掩埋的过去,那是他们这些人不了解的真相。

    饶是现在派人出去查几十年?之前的事情?,也收效甚微,况且宁婕妤虽然还?活着,但那另一个姑娘却不一定,也是个隐形的毒疮。

    一个逆贼之女入了宫,那另一个呢?

    秦姝意心头漫起丝丝缕缕的哀戚,愈来愈浓,不过眨眼间已经?将她整个人的心脏全包裹起来,如海水般来势汹汹的怒和悲将她卷起。

    裴景琛听?她久久不说话,又看见她脸上复杂的神情?,连忙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夫人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秦姝意空茫的眼神逐渐聚焦,瞳仁黑亮,她看向身旁的青年?,一字一顿,“裴二,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裴景琛疑惑地问。

    少女目光灼灼,隐隐闪着泪光,她径直扑到青年?怀里,环着男子的腰愈发用?力,彷佛在跟谁较劲。

    “我?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她只?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便不肯多言,此时此刻像极了舍不得丈夫远行的妻子,满肚子的冤屈不知道往哪里发。

    裴景琛眨了眨眼,怎么也不懂她这番变化是为?何,忍着心中的疑惑,他还?是循着内心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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