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的事务,一边让人紧盯住郑鸿熙的下一步动作。
贺澜身?边暗卫众多,身?手也高,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不能?盯得太紧,因此主要的焦点还是放在?了郑鸿熙身?上。
初七这日,恒王府办满月宴,贺池和云清让元福备了礼物送去,人却?是称病没去。
晚间,两人正打算睡下,暗卫突然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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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王府,贺澜平日里温和的俊脸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救不活他,你们也别活了。”
沈时予胸口插着箭,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几?名府医瑟瑟发抖,却?迟迟不敢动手。
箭头有倒刺,且位置离脏器极近,他们实在?没有把握,拔出箭后?他还能?活。
“王爷,太医请来了。”
贺澜转过头,对为首的院判和他身?后?的几?名太医道:“劳烦诸位了。”
几?名府医宛若迎来救兵,连忙让开。
院判仔细查看过伤口和贺澜让人带回来的其它箭头,低声和几?名太医商量了几?句,然后?便起身?对贺澜道:“我们做一下准备,便给沈大人取箭。”
贺澜抬手招来王府管家?,对几?人道:“需要什么药材便让管家?去找,若实在?没有,便告诉本王,本王进宫去求,沈大人救了本王的命,便拜托诸位将他救回了。”
他面色肃穆,说完后?甚至拱手行了一礼,几?名太医都?有些动容。
张院判回过神来连忙让开这一礼:“王爷不必如此,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不再耽搁,当即吩咐管家?下去熬药,又让太医们准备器具。
贺澜转身?回到床边,他看着床上的人,眼?神里的狠戾和沉肃全部褪去,变为惶急心痛。
明明昨日才决绝地跟他说要划清界限,今日遇到危险却?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想到失去他的可能?,贺澜只觉得整颗心都?像被剜去一般,连呼吸都?泛着痛意。
他从?母亲去世起,心里便只有要爬到最高处将所有曾欺辱他的人全部踩在?脚底的想法,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谁。
他也曾为了不想让自己有软肋推开他、伤害他,可现在?他才知道,若是没有沈时予,就算他能?登上高位,他的余生也只剩痛苦和悔恨。
贺澜颤抖着手去给他擦脸上的血,轻声唤他:“阿岚,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沈时予安静地躺在?那里,胸口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