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远要?准备出院了。
这个消息还是陈柘野主动告诉他,想要?试探他的表情,对待霍成远的态度。
那时候朝殊站在阳台上,十二月已经降临,清晨的树干被一层层霜覆盖,属于冬日?的冷也?展露出寒冷。
两人关系最近发展得很一般,不过朝殊现在很少跟他吵架,这让陈柘野的眼底晦暗深沉。
陈柘野也?没有做什么过激的行?动,只是在今天提了一下?霍成远的消息。
朝殊很明白陈柘野在想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嗯。”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但陈柘野知道他是在装,两人心知肚明。
却装得比谁都猜不出来彼此在想什么。
只不过这次陈柘野提议,“你要?不要?去?送他一程。”
朝殊还以为他还在试探,摇摇头拒绝,可这次陈柘野牵着他的手,眼神诡谲得像黑夜里的汪洋大海,声音轻柔地说,“阿殊你别担心,这次我可以让你去?送送他,毕竟这次他可是再?也?回不来。”
陈柘野一双桃花眼看似深情,实?则里面的薄情让人难以分辨,“所以你真的不要?去?看他吗?也?许这次见面后,你们?就再?也?见不了面了。”
这句笃定的话让朝殊抿直唇角,心思?浮动间,陈柘野修长的手指撩起他额头的碎发,直视他的琥珀色眼眸,“阿殊,如?果不想去?也?可以,毕竟我很开心。”
两人走得很近,近到朝殊都能闻到白松香的味道,也?能感受到这句话下?的掌控意味。
可朝殊想去?见见霍成远,最后一眼,总是要?看看。
陈柘野对于他想要?去?看的想法,并不意外,只是含笑?地陪着他一起,坐在车上,到了机场。
朝殊隔着人群中,一眼注意到霍成远,他变瘦了,脸色苍白,单薄的身躯站在检票站。
朝殊没有上前去?看他,陈柘野站在他身边,高大的影子似乎能吞噬掉朝殊的影子。
陈柘野眉眼轻佻地看向朝殊,“你不去?看看他吗?”
“不需要?。”真去?看的话,指不定陈柘野会做出什么动作,就这样挺好的。
朝殊眼睁睁地看着他进站后,这才将视线收回,对他说,“我们?该回去?了。”
也?许是朝殊表现得太淡定,这让陈柘野心情愉悦,牵起他的手,轻笑?地说,“好,我们?回去?。”
当朝殊转身的瞬间,一直垂着脑袋的霍成远终于抬起眼眸,往朝殊那个方向望过去?。
朝殊穿着厚厚的浅灰色大衣,脖子还戴着格子围巾,被人牵着手。
由于是背面霍成远根本看不清朝殊的正面,但霍成远却并不失望,看了很久,才喃喃自语。
“学长,我想你。”
“可我注定拥有不了你。”霍成远摸了摸手腕的刺青,原本上面的名字,已经纹成别的图案。
陈柘野的占有欲极强,在他前几天可以出院前,就让人将他的手腕刺青换成别的图案,想要?抹掉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甚至还带着朝殊一起来看他最后一程。
霍成远觉得陈柘野真是残忍,居然用这招打消他的念想,不过他还是很感谢朝殊来看他。
他当初根本没想到会再?遇到朝殊,少年经历的种种被他尘封在心里。
当年他受伤送进医院进行?了一年的治疗,后来被人揭发他是简柔的亲生儿子。
霍成远无法接受,而霍家将他带回北城,顺便抹掉他在南城的经历种种,让南城的人以为他死了。
毕竟霍家不想让人知道霍家的少爷有这一段经历,一段被亲生母亲送去?南城,还用假名,“旺财”来羞辱的经历。
可是他早就被羞辱得失去?自我,只剩下?厌恶和复仇,特别是在国外查出自己的身体得了脑瘤,需要?时间金钱治疗后,他放弃了,本身就没有活的希望,他也?没必要?去?费时间治疗身体。
于是他回国,开始制定一系列的计划,只不过朝殊是计划之?外的。
他听说陈家的继承人身边养了一个人,他想要?故意引起陈柘野的反感,所以他找到了机会,而原本的说辞,却在注意到青年那张冷清的背影后,瞬间换了一套说辞。
“你好,我可以认识你吗?”
好久不见,学长。
……
事态朝着他预估的方向往前。
现在霍家已经破产,那个女人已经精神失常,霍家的人现在只能挤在五十平方的小?房子里。
他应该高兴,然后去?开一瓶红酒享受计划的胜利。
但,霍成远的脑海里想起少年时代,背着朝殊下?楼梯的经历,那是少年们?靠得最近的一次,那也?是他们?彼此接近心脏最近的一次。
“学长,我走了。”霍成远眼神落在远方,身后的工作人员提醒他,检票好了可以进去?。
霍成远这才缓缓地转头,努力让自己走向一个没有朝殊的世?界里。
——肮脏,丑陋的老鼠,再?也?不能偷窥见到学长了。
可在进入安检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转过头,迫切地想要?再?看一眼身后,想看看朝殊。
但没有学长,只有陌生面孔的游客。
高大男人再?也?忍受不了,压低帽檐试图遮住泪流满面的模样,学长,我还是想继续见你。
有机会,我一定要?找回你。
哪怕找到只能偷窥都可以,只要?能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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