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余光瞥见慕容枫神色惊慌的向他们走过来,微愣,“怎么了师父?”
慕容枫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只听他说道,“皇兄过来了,你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池瑜愣住,“师妹呢?”
“先别管这个,千万别被皇兄看到你们在我这儿!”慕容枫看起来很是头疼的样子。
厅堂里能够藏身的也只有珠帘后的小隔间了,时间紧迫,池瑜只能拉着安珩就躲进了隔间。
须臾,一道稳重的脚步声响起。
“阿瑜,怎么一脸汗?”
浑厚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是在池瑜耳边响起的一样,他呆愣了会儿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他差点忘记了,师父慕容枫的字就是“瑜”。
安珩忽然伏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好听吗?师兄?”
池瑜下意识的回道,“嗯,好听。”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后看向身旁的安珩,就见他气鼓鼓的撇开头去,感到些许无奈。
慕容枫的声音隔着珠帘传过来,“我刚刚练剑去了。皇兄忙完朝政了?”
慕容枫有特权,在皇帝面前可以用“我”这个自称。
“刚忙完朕就过来看阿瑜了。这里,只有阿瑜一人吗?”
池瑜听到这句话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往后挪了挪。
小隔间里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了,如果慕容渊这时进来的话他们无处可躲!
慕容枫的声音听不出慌张,笑哈哈道,“皇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哦?那为兄相信阿瑜。”
池瑜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对话池瑜没有认真听,心里一直在祈祷着那人赶紧离开。
好在他没有提心吊胆太久,慕容渊跟慕容枫唠嗑完后就火速离开了,就好像这一趟过来真的只是为了看望他最疼爱的弟弟似的。
池瑜等到慕容枫叫他们出去时才拉着还在生闷气的安珩出了隔间。
“皇兄近日来因着南部水灾一事烦闷不已。”慕容枫捏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凑近眼前端详着,眉间含着一抹愁绪。
池瑜知道这个时候听着就是了,便没有开口打断慕容枫接下来的话。
“皇兄有意让为师与他一起去南部查看具体情况。”
池瑜斟酌道,“师父的打算是?”
慕容枫也拿不定主意,沉思半响忽然语出惊人道,“皇兄的心思为师心里清楚。”
“他想让为师一直待在他身边。”
池瑜被慕容枫惊人的话语震惊住,“师,师父?”
他想起了那个坊间传闻——当今天子性格暴戾,至今仍无子嗣。
该不会……
池瑜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荒唐的想法,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亲兄弟之间的感情如果变质了,那可不得了了。
慕容枫没有遮掩,直爽承认,“为师倒是不怕皇兄会对我怎么样,至少目前来说我们还维持着兄友弟恭的样子。”
池瑜还没消化完这些惊人的信息,安珩已经把他心中疑惑问出来了,“师父突然失踪一事,是那位的意思?”
慕容枫低眉浅笑,“是。那日皇兄强制将为师带走。我们因此大吵了一架,之后为师被迫跟着他回了京城。”
“许是后面皇兄气已经消了,为师又重获自由啦。”
池瑜看着面前笑意吟吟的慕容枫,从他脸上竟找不出一丝为此事感到气愤的情绪。
也许师父只是在假装乐观罢了。
这时,秦风大步跨进来,高声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久还不出来?饿死了,走,我们吃饭去。”
池瑜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秦风,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是有点心疼他了。
跟天子抢人,秦风如果能成为最终赢家那真的可以拿来吹嘘一辈子了。
“秦风,你是不是被撤职了?”池瑜猜测道。
秦风微微睁大眼睛,扬了下眉尖,“你怎么知道的?”
“……”池瑜嘴角抽搐,还真被他猜对了啊。
秦风笑眯眯道,“不过我要纠正一点,我是主动退职哦。”
“为了和你们的师父携手浪迹天涯,我这点牺牲又算什么呢?”秦风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
“……”池瑜眨了眨眼,他果然还是低估了秦风的毅力。
慕容枫瞪了一眼秦风,“别贫嘴了,吃饭去。”
“遵命,我亲爱的枫枫。”
因临时情况有变,他们可能不久后就要离开京城了,慕容枫告知他们暂时先不搬去新住处。
池瑜应下。
夜幕笼罩大地,街上商铺门口高高挂起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雨歇后的街道又重新恢复了平常的热闹。
阮云湘不想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当那盏最亮的灯笼,先行一步走在前面。
安珩故意拉着池瑜放慢脚步,“好久没这么舒坦过了。”没有人打扰他们的感觉真爽。
“哈?师弟哪里舒坦了?”池瑜饭桌上被安珩劝着多喝了几杯酒,这会儿头晕晕的,思维也被酒精熏得变迟钝了。
安珩坏笑着凑近他,当着周围群众的面亲了一下池瑜的嘴,末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师兄,我们走快点。”
“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想在外面多逛会儿呢。”池瑜打了个酒嗝,感觉自己的脑袋越发混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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