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下来,池瑜终于搞清楚了这个被安珩唤为“陈叔”的人名为陈焕,是他师父的好友,也是安珩的半个师父。
只不过安珩和陈焕都是脾气古怪的人,待一起时间一久矛盾就来了,好比如现在,
“小枫枫为什么会离家出走肯定有你的原因!”
安珩嗤笑,这时他也不讲究称谓了,直言道,“师父这么多年不来找你是何原因呢?究其原因还不是你太惹人厌。”
陈焕被戳到痛点,神情郁怒,“好歹我也是你的半个师父,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徒弟吗?”
安珩笑了笑,“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半个师父啊,有你这么怼徒弟的师父吗?”
一旁观战的池瑜,“……”这两人是不是火药吃多了?
见两人越吵越凶,大有一幅要干架的架势,池瑜连忙出声阻止,一个没控制声量过高了些,“你们别吵了!”说完才意识到语气过重了。
“嗖”地一下,两道视线齐齐投向他,池瑜摸了摸鼻子,尬尴一笑,“天色不早了。”
陈焕率先敛了怒火,“这几天我会和你们一起找小枫枫。”
安珩理智回笼后人恢复了正常,“陈叔知道我师父经常去的地方吗?”
“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安珩眼皮一耷,想起上一世直到他抱着师兄跳下悬崖那一刻也没有找到师父的踪迹,心一沉。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彻彻底底的失去了音讯,想想都觉得荒唐。
这一世他一定要找到慕容枫。
陈焕收了摊子后跟池瑜等人告别,“我明天开始不出摊了,找你们师父要紧。”
池瑜想起馄饨钱还没给呢,忙喊住人,“陈叔,馄饨钱我还没给你呢。”
陈焕闻言转过身,像是突然记起来般说道,“哦,对哦,差点让你们白吃了。”
“……抱歉,陈叔,剩下的零头不用找了,就当是我们耽误你出摊的补偿吧。”
陈焕没有接过他递过去的银钱,笑呵呵道,“小孩,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当真了啊?哈哈哈我不差这点钱,收回去吧。”
“……”池瑜耷拉着眼皮,一阵无语,心道你们一个个都有钱,就我是穷鬼是吧?
与陈焕告别后池瑜和安珩准备回去客栈,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得赶紧回去了,师妹该担心了。
经过一处卖糖果的商铺时安珩忽然停步,池瑜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安珩视线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了直勾勾盯着一处,“师兄在这等我。”
池瑜视线随着安珩的身影而动,看他进了糖果铺后恍然大悟,敢情师弟原来是糖瘾犯了啊。
安珩回来时两侧衣兜鼓鼓的,笑容灿烂,“师兄,吃糖不?”
池瑜好奇的打开他的衣兜——满兜的糖果,“吃,不过师弟可不要吃太多了,会坏牙齿的。”
“师兄放心,这些都是给你买的。”安珩调皮的对他眨了下眼睛。
池瑜嘴角一抽,不过糖果的甜味确实能治愈心情,他现在很开心,“回去分点给师妹吧。”
安珩拉下脸,“我——不。”
池瑜摇摇头在心里轻叹,真是拿他没办法,苦恼。
一路上池瑜只顾着跟安珩唠嗑家常没怎么注意脚下,突然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倾倒,好在安珩眼疾手快拉住了他胳膊将他扶稳。
他差一点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池瑜缓过神后定睛一看,好家伙,他脚边躺着一个面朝下呈大字型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着实把他吓得不轻,“天啊,他还有气吗?”
安珩蹲下身伸手把人翻了个身,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是他!”
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正是一段时间不见的阿哑,此时的他眼睛紧闭,面色苍白无比,左胸口和左手臂上有大片血迹,血已经开始微微凝固。
池瑜震惊过后想把人扶起来,被安珩阻止了动作,
“师兄,我力气比你大,我来抱他。”
池瑜担忧的看着安珩怀里的阿哑,“这附近不知道有没有医馆,他这样子怕是凶多吉少。”
阿哑被丢弃的这个位置周围是一片住宅,没有商铺,这个点也很少人会经过这里,偏偏那么巧被他们遇见了,甚是可疑。
安珩看着阿哑的眼神晦涩不明,“师兄跟我来。”
池瑜跟着安珩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一家外表简朴的医馆里,一进门他就着急的对坐在案台后低头看书的大夫说道,“大夫 ,救救他。”
安珩把阿哑放到医馆里专门给病人躺的榻上,侧身到一旁站着,让大夫给他查看伤势。
大夫看完后直摇头不说话,把本就担心不已的池瑜急得不行,只想说大夫你倒是说话啊,但他教养尚在憋住了,温声问道,“大夫,他伤势怎么样?”
大夫面色凝重,叹气道,“左胳膊脱臼,其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离心脏不到半指距离挨了一刀,血流失过多,这么重的伤老夫不敢断定能救活过来。”
池瑜忙说道,“请大夫尽力救治,事后如何我们定不会追究的。”
“老夫尽力而为,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池瑜坐在角落凳子上,心神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想不到那一别后阿哑会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唏嘘不已。
“他脉搏还残留着一丝真气强撑着性命,若是没碰见我们,想必这会儿早已经见阎王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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