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面玩了半天,等准备回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五点。
余晏今天没有开车,骑出来的是一辆黑色的摩托车。酷炫的东西对男孩子总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江言秋打从早上刚看到的时候就很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观赏,连头盔都没精力好好系,还是余晏看不下去帮他整理好的。
早上的体验感太短,江言秋还没过瘾,傍晚的时候硬拉着余晏先兜几圈再回家。
日薄西山,余晏骑着车,沿着江边漫无目的地兜风。江言秋这回学乖了,吸取了早上差点被带得后仰的教训,不等余晏提醒就自觉地虚环着他的腰腹。江边风大,车开得并不算快,但清爽的晚风依旧拂面而来,将宽松的衣服吹得鼓起来。
风穿过身体的感觉很舒服,将一身的燥气都吹散了,周遭的声音在风声下都有些听不真切,世界达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安静。
江言秋微微眯着眼,突然觉得这一刻的静谧也是一种享受,与安静相伴而行的不一定是孤独,也许还有惬意。
江言秋侧头看着江畔不断后退的人和景,掀动双唇,叫了余晏一声。
他的声音不大,揉散在风里就更听不清了,余晏微微后倾,问他说的是什么。
江言秋凑近了,呼吸喷洒在余晏的后脖颈处:“我说,谢谢你。”
这回听清了。但江言秋似乎也没有要移开的意思:“你不问我为什么想来游乐场吗?”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每一个字缓慢地从他唇里吐出时都仿佛带着残留的温热若有似无地擦过余晏颈侧。余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时没有回他的话。
摩托车靠着江畔缓缓停下来。余晏调整好姿势微微侧头,配合地问:“为什么?”
江言秋弯起嘴角,无辜地眨眨眼:“你猜?”
余晏:“……”
江言秋唇角微动,正斟酌着用词说些什么,余晏已经无趣地重新启动了车子,问他还有没有想做的事。
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摇摇头。他的生活其实说起来很枯燥,没有像余晏想的那么丰富。他喜欢热闹,不喜欢独处,大多数时间里都是跟着众人聚在一起,他对玩什么其实没什么想法,又不想显得格格不入,往往都是别人提议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别人叫他也就去了。
但真要问起想做什么的时候,他脑子里其实是空白的。去游乐场更多的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暗藏在心里的一个结,像是对过去傻傻期待的小江言秋的一次补偿。一直以来的执念圆满了,他突然就没什么想做的了。
余晏带他去游乐场。
余晏给他过生日。
江言秋偷偷地抿嘴笑了,他想,余晏怎么这么好。
被发了好人卡的余晏尚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只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人实在很好满足,别人过生日时多爱大张旗鼓,江言秋倒是相反,平日里张扬,生日的时候倒难得地安静收敛。
最后余晏提议要送他回家的时候江言秋又不满意了。
就这样了吗?
江言秋暗戳戳想,现在还这么早,他想不出可以去的地方难道余晏也想不出吗?
真是白长他几岁了。
再者说,哪有人过个生日连生日蛋糕也没有,就去个游乐场就打发了?
心底的念头换了好几遭,江言秋又觉得自己太过贪心,总不能人家主动陪你过个生日,便顺杆往上爬地要求更多,说到底余晏也没这种义务。
江言秋一面谴责自己不知好歹,一面又暗暗期待余晏说点别的,面上却不显,神色如常地挤出一个字节:“嗯。”
总不能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吧?江言秋心道。
尽管不愿意承认,或者说是刻意忽视了,但他心里有个压制不住的小人在不停地说,想跟余晏再待一会儿。
事实上余晏确实还有别的打算,但他没有说出来。接下来一路上江言秋都有些心不在焉,肉眼可见地没了刚刚的兴致,但余晏没有过多留意,只当他是玩累了不想说话。
江言秋的思绪又开始放空,余晏跟他讲话,具体说了什么他没太听进去,只潦草地“嗯嗯”几声乱答。
他盯着路边闹着要糖葫芦的小孩看,大人大概是急着回家又或是出于别的原因没有同意,小孩便蹲在地上不愿走,撒泼打滚闹了一通,身边的大人无法,妥协地买了一串,哄着人走了。
江言秋一动不动地看着,直到人走远了才收回视线,又开始思考行人为什么停下来,不会往后退了。
“你也想吃糖葫芦?”余晏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江言秋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们已经在这停了有段时间了。
可这里并不是他家的路段。他抬头四处看了看,最后有些迷茫地望向余晏。
余晏勾唇浅笑:“找我可没有糖葫芦啊。”
江言秋意识到自己被逗了,吹胡子瞪眼地反驳:“谁想要……”
话还没说完,余晏已经转着钥匙圈转身,慢悠悠地打断他:“不过,蛋糕可以有。”
江言秋一愣,侧过身来才发现眼前是一家蛋糕店。纠结了一路,被他揉成一团的复杂情绪登时消散了,他心上一喜,忙不迭跟上余晏的脚步。
有店员迎出来招待,余晏报了手机尾号,向她拿预定好的蛋糕,对方让他们稍等一会,转身走进了帘子后面的另一间屋子。
江言秋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订的蛋糕啊?”
“就早上,你去洗漱的时候,让他们加急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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