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这样么?◎
幽微的月光透过假山中的缝隙, 淡白色青光若隐若现地映照在谢执的脸上,斑驳点点的阴影随着风的摇晃,模糊得慕宁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她能感受到, 对面紊乱局促的呼吸声。
他在震惊, 在疑惑, 怎么她连这个都知道。
不会又是从秦十堰的话本那里看过来的吧?
野鸳鸯一词,确实是慕宁从秦十堰的话本之中见识到的,当时她还诧异, 六师兄人虽蠢笨,见识却不少, 竟能写出这些东西来。
男女在里相会叫做偷情, 那么在外便叫做野鸳鸯了。
只是这对野鸳鸯可不像那话本中说的这般简单粗俗,今日见到了,还是会觉眼界大开一番。
着实有趣。
但这还不够。
朦胧的光影遮住了躲在假山后偷听的二人,谢执将手护在慕宁的后脑处, 以防被后头的假山石给磕碰到。
这样的距离,姿势, 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不仅如此,他还能真切地闻见她身上方方沐浴过的芬芳花香, 混杂着那股能扰乱他心智的檀香,手中动作不由一紧。
馥香柔顺的墨发被捧在手心,根根发丝不经意间轻扫其间, 不仅手痒, 心也痒, 竟还生出想要揉一揉的欲望, 理智胜过欲望, 他将那过于亲昵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中。
接着, 那香离得更近了些。
黑暗中,隐隐能感受到对面之人发起的一丝笑意,一股热流从中蹿过,缠绕在他的脖颈处,此刻他深感自己身上好似有万千蚂蚁在爬。
不好!
垂落在手心处的乌发瞬间从中抽离,残留的一点余温也随夜风消散,自己对面的人儿就这样静悄悄地跳了出去。
留下一点香。
来不及抓住那只落在后面的手,谢执瞳孔一震,用那被风一吹就散的声音说道:“不可!”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慕宁就这样绕了过去,躲在一处不怎么明显的地方,但却能看清那对男女正行之事。
那对男女正忙着自己的事,便也没有精力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对她这般跳脱的行为,谢执有种无奈的头疼。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慕宁所在之处,倒要比这明亮得多,视野也宽敞了不少。
所以,他现在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正躲藏在一颗壮硕的青树后头,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来,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然后,谢执的识海中便引入一道空声。
“你也要来见识见识吗?”
这是他之前教给她的识海对话之术,引入的声音只有传送者传给接受者才能听见,现在居然用在了这里。
当初将这术法授予她的目的本是为了方便同门间的交流,现下用在此等情境,他倒有些后悔之意。
她这般盛情邀请,就算不想去,也得遮住她的眼再把她给带走。
为了不惊扰行事正欢的男女,谢执施用了瞬行术。
一眨眼的功夫,玄色的衣袍悄然出现在慕宁眼底,她嫣然一笑,对他过来这个举动十分满意。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能看见衣不蔽体的两人,月光倾泻而下,白花花的一片交缠相拥着,两人的身形全然暴露在这庭园内,露骨又刺激。
那二人情深至忘我,一上一下地打着架,昏暗的庭园中满是旖旎之色。
慕宁从未见过这种场景,一双眼瞧的正欢。
不过,下一瞬,眼前落下一条薄薄的暗红色透明绸纱,松紧度正好地缚在她的双眼上。
一片红色,灰蒙不清。
头顶上传来一道微愠的声音。
“不许看。”
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慕宁伸手就要扯去那条绸纱,却被钳制住了手,动弹不得。
看着面前被自己蒙住眼的人,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柔和。
不见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眸,谢执莫名地有几分心虚。
眼下看不见,便只能顺着那道力,慕宁摸索着上前,低低地贴近谢执,微微吐出一口幽气,诡笑道:“你知不知道,那女子,是只妖啊。”
许是被这句话惊到了,他蓦地偏过头去,正好看见了坐在那男子身上的女子身下延伸出的赤红色狐狸尾巴。
那尾巴轻轻摇摆着,白嫩细腻的双腿盘踞在上,只见那狐妖逐渐从人形态化为狐形,头上的两只狐耳也时隐时现地冒出。
过了这么久,那女子身上的妖气才大肆显露出来,漫天的绿光层层围困住整座秦府,似要将其吞噬干净。
浑然不觉的男子还在地上醉生梦死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死亡的来临。
瞧那狐妖缓缓伸出带有利爪的纤手,锋利的长甲上涂抹着黑色蔻丹,只一瞬就能要了那男子的性命,将他的心脏直直挖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谢执出手一击,手心处释放出一团暗红的火球来,朝那狐妖袭去。
似有觉察,那狐妖停下手中动作,一张似狐非狐的女脸转了过来,躲开了朝着自己的攻击,整个身形都晃着淡弱的白色微光。
地上的男子已被吸干精气,乌黑的眼窝向下凹陷,面若枯柴,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几招下来,那狐妖见不是对手,对招时逐渐吃力,突然,她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名缚着红纱的女子,像是盲目之人。
那女子嘴角噙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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