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在意吧◎
因为刺杀一事, 整个营地的人都像拉紧的弦,兵卫到处巡逻,烈火不尽的燃, 陛下也颁布了命令提前回京,天色一时浑浊。
姜予去看望了一眼小世子,他自己是被吓着了,做了一晚的噩梦,醒来之后看到姜予之后就一直趴在她怀里,一声不吭的流着眼泪。
姜予抚摸着他的后背,语气温和道:“哭吧。”
可小世子却擦了落下的眼泪,退开了几步,抬头倔强地看着她。
“少夫人, 阿泽不能哭。”
“从前阿父早训戒阿泽,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若阿泽总活在大人们的庇护下,将来不能护佑家族, 也不能保护阿泽想保护的人。”
他眼睛像兔子般的红,“是阿泽不听话,是阿泽害死了阿父, 还差点害死少夫人。”
姜予惊愕片刻, 他为何要说是自己害死了安王,陛下应当是忌惮安王之势才设下的局, 况且这些话并不像一个八岁稚童之言,
小世子跪在床榻上, 居然给姜予行了一个大礼, 他小小的身子不断颤抖, “阿泽谢少夫人救命之恩。”
姜予心下一紧, 她倏然站起身,内心五味杂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小世子也并非她见的那般,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从小便不能愚笨,他虽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稚嫩,但如今却可见他心思细腻。
昨日一场变故,对小世子来说,不知是入世的一场启蒙,还是失去童真的一场横祸。
她往后退了几步,梗在喉咙中的言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昨日小世子双亲死于眼前,她又能怎么说呢?
京城之中,本就该如此,不是么?
小世子抬起首,眼睫上的泪痕未干,眼眶微红,似乎像以往时,他受了委屈,希望少夫人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头顶,温声细语的告诉他无事的,一切都有她在。
可姜予伸出手,又落了下来,她的眸色渐渐变淡,漠然。
然后她蓦然转身,离开了。
大军回京,宁栖迟那夜的事被他吩咐隐瞒了下来,只是气色消减,天寒露重,众人上马车的上马车,整军的整军。
因为小世子的缘故,姜予的马车离囚车很近,陛下还是念了几分手足之情,许安王夫妇一具全尸,归封地葬入。
护送尸体回去的是王谦云,而安王之子协同小世子要带回京城,再行审问。
撩开帘子,宁栖迟穿着黑甲踏下马,正跟部下解释着行军路线,之后又去前方布兵,到了车马停歇时,他唇色微白的喝了一口水。
姜予踏下了马车,一时停住脚步。
连春觉见了都有几分不忍,忍不住暗暗说了句。
“小侯爷身带重伤,还要看护巡防和押送犯人,圣上也真是为难人。”
庄衡跟她解释道:“谁让陛下如今多疑,信不过身边人。”
正是这时候,不知前方出了什么事,一阵兵荒马乱,接着有小太监捂着帽子焦急的奔走到宁栖迟面前,对他说了些什么,他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接着他放下手中干粮,对下属说吩咐了几句,接着跟着太监离开了。
姜予坐在石凳上,不做声的咬下了一口粗粮。
这次休整格外的久,但离京已不到一天的行程,这时停顿这么久,并非常事。
不知过了多久,庄衡额上冒汗,禀报:“好像是陛下,忽生了急症。”
太医从明黄色的营帐内穿行,皆是面若苦相,营地是临时搭建的,此时圣上在此染疾,帐外已是一群侍奉跪地的人。
见到宁栖迟赶来,众人赶忙给他让了一条道,陛下急症之时,推拒一切人靠近他,怎么也不肯喝药,唯独唤小侯爷来侍疾。
宁栖迟进去后,接过太医手中的药碗,皇帝虚虚的睁开眼,见是他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想要开口说话,却是千难万难,只是开口将药喝了下去。
太子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看着,这气氛让众人都屏息不敢说话。
这情形,更像是小侯爷跟陛下更像父子,而太子反而是个外人。
喝了药,皇帝终于沉沉睡去,有人上来问,“小侯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宁栖迟还未答,太子便出了声,“自然是快速回京。”
他神色幽冷,问出声的那个人一时背后冒冷汗,此刻太子在场,他却问小侯爷的主意,这不是喧宾夺主么?
自从定王死后,太子在朝中名望已低,更何况淮州之事还牵连到他,只因为他是太子,才一直按下不发。
眼下宁栖迟倒无什么反应,而是放下手中药碗,顺应道:“听太子吩咐。”
接着大军整肃,护送着众人快速的入了京城,这一路天色昏暗,好似要下一场暴雨,低沉的气氛让众人人心惶惶。
自回到京都后,整个皇城一片萧瑟,宁栖迟被特招入宫侍疾,朝中不少人已默默战队,或低调或辞官。
一连几日,姜予都不曾见到宁栖迟,倒是建宁侯府,里三层外三层被人的护卫了起来,屋檐落霜,折枝院的灯火还未灭。
建宁侯府外,灯笼晃烛,马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牌匾前,宁栖迟披着长衫,从车轿上下来,他面色愈发病白,一连几日侍疾,他本就重伤未愈。
从引担忧道:“公子,我回去给您打好热水沐浴,您早些歇息吧。”
因小侯爷怕老夫人担心,所以一直都未告知府内他的情况,此时回来也是陛下见他疲倦,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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