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寿康宫的路上, 王可忆一语未发。
姜贽的神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能不太对,应该是温和,他很温和地对她道:“阿忆,你先回凤梧宫好不好?”
她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
她太了解姜贽这个人, 他极少会有情绪外放的时候。
今天这样的情况, 她要不跟着去寿康宫, 姜贽发起疯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那样的话小歌可能等不到变正常了。
等到寿康宫门口, 姜贽还是试图劝她先回她的宫殿里待着。
王可忆:“不行,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
看在往常小歌和她一起吃饭打牌的份上,她今天怎么都得把小歌的肉身保下来。
姜贽见她这样执着,只能带她一起进了寿康宫, 只是或许是顾念王可忆也在, 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王可忆捏他的手心试图让他别那么生气,结果这次一向纵着她的人, 硬是不给她半点回应。
姜贽这回是真生气了啊。
王可忆进殿后还是一语不发, 只看皇祖母和姜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多年经验, 求情得把握好时机, 先等他们聪明人聊完, 她再补就是。
“今日的事皇祖母应当已经知晓了。”姜贽开口。
皇祖母却避开这句话,反而含笑对王可忆道:“阿忆这成婚都有小半年了, 哀家瞧着是比刚到京城时气色要好了几分。”
王可忆不知道他们怎么把话扯到自己身上, 但还是点头:“多谢皇祖母关心, 都是您和陛下照拂我,才让我在京城跟在南洲一般好。”
管他的,夸了再说。
皇祖母却突然落泪, 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清泪,“阿忆, 皇祖母真羡慕你啊。还能有亲妹入宫陪伴,唉,皇祖母福薄无子,好不容易如今有小歌陪在身边……”
王可忆还在怔愣,却听见姜贽直接打断皇祖母的这番话:“皇祖母,您说的这些都没用。”
他哂笑:“孙瑜歌做了些什么您心里也清楚,朕今天不可能再姑息她。”
“她只能死。”
孙平柔见打感情牌无用,直接一把将桌上的琉璃盏全部扫到地上——只可惜姜贽已经亲政,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傀儡小皇帝。
他现在可以说“不”,同样,他要谁死谁就不可能活。
他不可能就这样被吓到。
孙平柔恢复从前把持朝政时的威严,她道:“孙太保是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之一,孙瑜歌是哀家的亲侄孙女,更是皇帝你的表姐。难道陛下要做不仁不义不孝不悌之人不成?”
王可忆原本还在心疼那好看的琉璃盏就这般碎掉,结果这才刚心疼没多久,就听到两人莫名其妙吵到这里。
皇祖母怎么突然就给姜贽扣这种罪名!
姜贽还没说话,就见外面有人将孙瑜歌带了进来,她一看到皇祖母便求饶:“姑奶奶救我。”
孙平柔没想到她派去保护孙瑜歌的人居然没用,就这样让姜贽轻松就将人捉来。
“你……你当真跟先帝一般无二。”素来稳重如孙平柔,此刻居然也慌神提了先帝。
姜贽却蓦然笑了,只是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他嘴角上扬,像是心情颇为愉悦:“皇祖母是说什么一般无二?”
王可忆从来没见过姜贽这样笑过。
“若是说疯的话……父皇后面可是活剐了所有参与顾家一案的朝臣。”他语气温和,难得不是平常对所有事情都不在乎的语气。
先帝并不只是问罪朝臣,甚至也包括他自己。
外界只知先帝在顾皇后死的第三年自尽,却不知道先帝究竟是怎么死的。
抽筋剥骨,先帝用最严厉的刑罚施于己身,来偿还那个被他辜负的人。
孙平柔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姜贽起身,他拉起王可忆的手。
还是刚才那般温柔的语气,听不出半分不悦:“朕是要杀孙瑜歌,皇祖母,朕给过机会的。那次赏花宴,朕刚决意册封阿忆为后,便打定主意将孙瑜歌送出宫外。”
“是您百般阻挠,如今,不过是当时的恶果。”姜贽牵着王可忆的手,一步步走到孙瑜歌面前。
王可忆看着孙瑜歌眼里的害怕不解。
在她的记忆里,那些“不正常”的人从来不会害怕,因为她们都是有退路的。
为什么孙瑜歌这次会害怕呢?
孙瑜歌当然是害怕的。她因为不能氪金,这次直接动用孙瑜歌这个身体的势力,去对付王可忆的。
只是她没想到居然会这般轻易暴露。
系统莫名其妙失联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刚才她被姜贽的人找到的刹那,她突然发现系统消失了——这是全真模拟游戏,如果没有系统,她该怎么回到现代呢?
没有系统的保护,如果精神力受损,她一辈子回不去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姜贽真的杀了这具身体——那她就要永远被困在这里走不了了。
就算被主神找回,她的精神力被削弱,这么多年也白工作了。
王可忆见孙瑜歌突然扑过来,只是姜贽帮她挡开,宫人也很快将孙瑜歌按住。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失态的孙瑜歌,对方不断认罪求饶,王可忆还是觉得奇怪——她到底为什么要这般求饶。
这些“不正常”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变得这么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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