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 裴因便知道,秦时?其实长了一张很令人信服的脸。
令人信服的脸一般会划分为两个类型,一种是看起来稳重严肃的, 一种是开朗有亲和力的, 而很显然,秦时?是后?者。
他的头发乌黑浓密,眉眼俊朗, 说是剑眉星目也不为过,眼睛是清澈的栗色,睫毛长而密,看向你的时?候,有一种“没关系,一切都交给我”的信任感。
当然, 裴因知道, 这其实只是秦时?的一部?分表象。
这让他想起了一件往事。
秦时?是孩子王, 所有人都喜欢听?他的命令,所以,在他把裴因这个“怪咖”拉进群体以后?,几乎没有小孩子站出来反对?。
但总有例外。
有一天做游戏的时?候,裴因就被一个调皮的男孩用石子丢中了脑袋, 没有流血,但是肿起一个大?包。
裴因想抓住他, 但没追上,回到家以后?, 被秦时?看见了, 顿时?紧张道:“这是怎么回事?”
裴因一五一十?的说了,但因为他没有生气的情绪, 导致他完全不记仇,到晚饭时?间,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那男孩很快就被他家人压着来道歉,很不服气的样子,裴因没什么感觉,点头答应了,就当做掀过去。
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秦时?很晚的时?候敲响了他们家的房门,从?怀里拿出一个湿漉漉的花环,花瓣都被打的破碎,秦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是给你的,但是、但是好像坏了……”
裴因歪了歪脑袋:“给我干什么?”
秦时?道:“给你带上,这样别人就看不到肿了好大?一个包了。”
裴因其实并不关心别人能不能看见。
但秦时?好像在意?,裴因不想浪费秦时?的好意?,于是接过花环,稳稳带了上去。
花环不够好看,但将他的脸衬得很漂亮。
那夜,秦时?留宿在他们家。
第二天,就有人带着那个用小石子攻击裴因的男孩上门。
那是男孩的家长,把裴因家的门敲得的很响,这种事情一般是大?人交涉,裴因和秦时?只能在一旁看着。
只听?他们说:“我也不想搞的这么难看,但是你快看我孙子的脸,都快成花猫了!”
“那您的意?思?是什么?”
“我听?我孙子说,是昨天夜里有人趁着下?雨用衣服蒙住头打了他一顿,我怀疑是那个天天跟在裴因后?面的小子干的,他家没人,肯定在你这里吧?”
“怀疑是不能当成证据的,即使秦时?在我家,我也不能把他交给你,况且,秦时?这孩子性?格很好,从?不和人闹矛盾,很有分寸,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呵,不可能?”对?方家长冷笑一声,“那秦时?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你把他叫出来,让他来说。”
话说到此,秦时?自己站了出去。
只听?秦时?道:“阿姨,我昨天给因因摘花去了,因为因因被砸出了好大?一个包,所以我给他摘花,编了一个花环,很早就回来了。”
那家长听?见“好大?一个包”,心虚了一下?,又问:“谁能证明你没撒谎呢?”
秦时?便从?屋里拿出那个花环:“就是这个,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编完。”
说完,他又道:“我从?来不打架,也不会打架,不知道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报复,我只是给因因编了个花环。”
他说的委屈又真诚,长眉微蹙,湿漉漉的眼睛眨呀眨,那两人迟疑了一下?,苦于找不到证据,和秦时?道完歉以后?,只能回去了。
裴因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帮他报复了回去,后?来他也曾问过秦时?,秦时?用一种极其真诚的语调说:“嗯……可能只是他倒霉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忘记了。”
让人找不出错,让人明明觉得不对?劲,却没有把柄。
——就像现在这样。
秦时?见他皱眉,又小心翼翼问:“这个提议不可以么?”
裴因这时?却有些反应过来,直接道:“你想搬进来,恐怕不是想和我磨合吧。”
秦时?喉结上下?滚了滚。
裴因继续道:“其实你是在哄我,对?不对??”
“你想搬进来,是看到了许明州和沈淮住在了一起,所以才觉得嫉妒,想要和我一起住。”
“你想和我一起住,也不是为了和我磨合,其实只是想更方便的亲亲我、抱抱我而已。”
裴因说到这里,想了想,发现自己说的很对?,于是继续道:
“可是我现在不想和你一起住。”
“你看,你一天到晚都粘着我,你偷看我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有提醒罢了。”
“而且,根据数据表明,两个人之间维持感情的最好办法,是拉开距离。”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粘着我,你现在已经天天看我了,真的搬在一起住,你难道不嫌烦吗?”
他说了这么一长串话。
然后?抬脸,清澈的黑眸注视着秦时?。
秦时?被他说的一愣。
裴因后?知后?觉的想,他说的好像有点过分。
但其实他的本意?,只是想阐述事实罢了。
秦时?长久的沉默起来,像是被戳到了心窝。
裴因还是没觉得愧疚,如果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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