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羽又猛地仰头,将酒壶中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酒壶扔在一旁,她抱着双膝大笑。
能怪谁呢?
还不是怪以前的自己,看不清自己对白芒的感情,不知道如何对一个人好。
现在白芒已经决心离开了,她心再怎么痛,又有什么用?
“桃姑娘……”毕竟认识这么些年了,红苕看桃羽这时的模样,越发觉得不忍,她语气中不自觉带上几分急切,“既然你心悦白姑娘,那或许你可以放下身段去追她回来啊,去哄她,去对她好。白姑娘对你情深,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她不会这么快就断了对你的感情。”
“你以为我没哄过?”桃羽瞟她一眼,笑。
红苕被桃羽那一眼瞟得脊背发凉,却还是鼓起勇气道:“桃姑娘,能具体和我说说,你们这次离山后发生了什么吗?或许我可以帮忙出出主意。”
“……啧。”桃羽冷笑一声,她仰头看一会儿云雾,最终,还是将这一路上与白芒有关的事儿,都说了出来,像是倾诉一般。
从矿场中第一次相遇,到少林重逢,再到船上她们的相处。
“我都这般哄她了,还不够?”
“你……”红苕听得一愣一愣,心疼桃羽二人的同时,又止不住无奈地笑,“桃姑娘,你那不叫哄人。”
“?”桃羽挑眉。
红苕这会儿只觉得心疼又好笑,倒没那么怕桃羽了,只说:“桃姑娘,你要是真想将白姑娘哄回来,对她的态度,就得再软一点儿,再关心她一点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桃羽打断:“我日日亲手为她熬药,替她按摩医治伤口,还不够关心?”
“不、不是的,不一样。”红苕解释道,“除了伤口,还得关心她的身体,譬如白姑娘她在船舱里有没有冷着饿着……”
红苕有印象,先前几次白姑娘身体不舒服,教中其余人都注意到了,唯独桃羽毫无所察。
“不可能,房里随时都点着火,三餐也是按时送进屋里的,我盯着她吃完,我不在还有芷犹盯着,绝不可能冷着饿着。”桃羽又一次打断红苕的话。
“……”红苕都有些无言了,她就当没听见,接着刚才的话道,“还有,白姑娘她心情如何,有没有闷着?”
桃羽愣了一瞬。
白芒有没有闷着?她还真没有注意到,她压根没有考虑过,白芒竟然还会觉得闷的情况。有她陪在白芒身边,虽然她偶尔会离开船舱办事,但偶尔也会带白芒去甲板上看风景的啊?有什么闷的。
至于白芒的心情……
桃羽那时几乎是本能地没觉得白芒会不开心,她是在带白芒回家,她在给白芒治伤,她在对白芒好。白芒……怎么会不开心呢?这不是白芒所期待的吗?
红苕还在说:“桃姑娘,你知道白姑娘她想要什么吗?”
“她想要……”桃羽张嘴本能地就想说,白芒想要的,不就是她的爱吗?可是她想起自己与白芒说出那些话时,白芒的反应,她一下陷入了迷茫。
白芒说,自己已经不需要她的感情了。
那么白芒想要的,是什么呢?
复仇?白魔令?这些桃羽明明都许诺给她了啊,为什么她仍然坚定不移地弃她而去?
桃羽不明白。
大脑又开始隐隐作痛,思绪搅成一团,像是陷入死胡同。
红苕也不知道白魔令的事儿,亦不知白芒的身世,她只认真建议道:“桃姑娘,在船上时,你对白姑娘的态度还是不够软,要将心爱的姑娘哄回来,自然得放低身段,软一点、再软一点。”
“你得尊重白姑娘的意愿,去了解她的想法,让她感觉到你对她的重视。”红苕认真道。
“怎么做?”桃羽不解皱起眉。
红苕想了想,只说这些话的确太空了,更何况桃羽的性子本就不会讨好人,她尽量简洁易懂道:“生活中,白姑娘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你给她便是。她想听什么好听的话,你说给她便是。她想去什么地方,你陪她去便是。”
红苕说着,脸颊泛起微红:“当初愿愿于我,便是如此,每日死缠烂打地追在我身后,偏偏她出手又大方,长得也漂亮,弄得我都没好意思赶她走。时间一长,我也就心软,不,不仅仅是心软,而是彻底心悦于她了。”
桃羽不自觉地点点头,抓到了关键词,喃喃道:“死缠烂打……”
“诶?桃姑娘,死缠烂打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白姑娘感觉到你的心意,要让她知道你心悦于她,愿意对她好、护着她、听求她的意愿。总之……”
红苕皱起眉头,认真思考怎么总结。
桃羽却已经点了头:“我知道了。”
“多谢红苕姑娘。”桃羽在山巅坐了整整三天,这会儿终于站起身,一步步走回山崖下。
明日一早,启程向潜龙山。
不远处桃芷犹在那儿等了许久,看见桃羽起身走来,她虽然没出声,眼中却明显露出开心的光,快步跟到桃羽身侧。
红苕看着桃羽的背影,虽然不知道桃羽究竟明白没有,但……至少少女身上不再有方才那股子让人心疼的颓气。红苕脸上露出一个柔软的笑。
……
白芒和白思静在湖边聊了一下午,不知不觉夕阳都已经变得暗淡,湖面上一片漆黑。
她们约定好,在潜龙山休息几日,白芒便回海岛那边去拿第三枚白魔令。
白思静到时候有事儿要回皇城,不能与白芒同行,她本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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