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 许听韵露出的半张脸上还能看见细小的绒毛,让那双清冷的杏眼也变得可爱了一些。
温盼坐在她身边,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脸颊, 笑眯眯问她:“说吧, 叫什么?”
许听韵被温盼的大胆震慑, 她倒是不讨厌,甚至还觉得有些新鲜。
大抵是热情的人大家都想亲近吧。
许听韵怔怔地叫了一声:“舅妈……”
声音清甜,却让温盼皱起了眉。
许听韵心里一沉,她还是不会说话, 招人嫌弃了?
温盼挑着一双狐狸眼, 摇头:“啧,难听。还是叫我小姨吧。”
许听韵犹豫:“谢昭说,你们其实没有亲戚关系, 同我舅舅一起,你们三个是大学同学。”
谢母在世的最后一年时,谢昭忙到吐血住院,怕谢母担心很长时间没去看她。都是陈昼和温盼去的。陈昼也不太方便, 还是温盼去的多。
最后的日子里, 谢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还把温盼认成了自己的妹妹, 后来谢昭康复了,也有空去看母亲,母亲拉着谢昭让他叫温盼小姨。
温盼也不客气,以后就经常占谢昭便宜。
谢昭感谢她和陈昼, 帮忙照顾自己的母亲, 平时嘴上吃亏倒也没什么。
只不过, 他可以吃亏, 他家勺勺不行,怎么也不能让那女人把他家勺勺带沟里去。
所以,在苏城的时候,谢昭没少给许听韵“洗脑”,以后一定要“防火防盗防温盼”。
他还再三叮嘱许听韵,“她欺负你你就找我、找外公,千万别找你舅舅,不然你俩肯定一起跪搓衣板。”
当时,许听韵已经不再别扭了。
谢昭和温盼、还有她舅舅,三个人就是亲人一样的。
这同她知道的亲人、朋友相处是不同的,说实话,许听韵除了好奇,只剩下羡慕。
温盼惊讶:“哟,他连这些都跟你说了?完了,真的不好骗了。”
她随意把长手搭在许听韵肩上,把她往怀里带,“那你还是叫我姐吧,不过在老爷子面前可不能叫,不然他又该骂你舅舅了。”
许听韵被温盼搂在怀里,贴得很近,她还能闻到温盼身上淡雅清香里的甜意。
许听韵诧异地看了眼温盼,才发现她没化妆。
没化妆的温盼清雅里透着妖娆,就连她都被吸引了。
“温盼姐姐……”不知不觉,许听韵像是被海妖蛊惑了一样,脱口而出。
她说完就和温盼同时愣住,还是温盼先回了神,“说吧,想问我什么?”
许听韵面露惊奇,脸上写满了“你怎么知道”。
温盼又捏住她粉腮:“你这张小脸真是什么事都藏不住。刚才看到我的时候就开始纠结了吧,什么事直接问,你看,我又不会吃了你。”
许听韵又愣住了。
以前,大伯母对她说,直接是最鲁莽的。许家的孩子要时刻做到有礼有分寸,即便是那人背后嚼你舌根,你也不能让人家当面难堪,不然就是丢了许家的脸面。
除了谢昭,还从来没人这么直白地对她说这些。
许听韵有些犹豫,又很想尝试。
“啧,让我猜猜,是不是又想问谢昭?”
“你怎么知道?”
温盼得意,“我看出来了,现在你除了他也不在意别的了。想问什么?”
原本,许听韵想问那串蜜蜡手链的,可她忽然有更重要的问题想问。
许听韵侧身坐了坐,问她:“温盼……姐姐,我能经常找你玩吗?”
温盼就像会发光的恒星,让人莫名想靠近。
她也想变成这样的人。
温盼愣了,“欢迎啊。就怕你嫌我老,有代沟。”
许听韵摇头,“思想不老的人永远年轻。”
温盼笑容放大:“会说话就多说点,我爱听。”
许听韵却认真摇头:“不是我说的,是巴金先生说的。”
许听韵和温盼聊了一下午,越聊越嗨,直到快到晚饭的时候,谢昭来了。
温盼拍拍她肩,笑着说:“记得我们说好的。”
许听韵扬眉,忽然笑出声:“好的,舅妈。”
温盼挑眉,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见许听韵佯装害怕,才无奈摇头:“孺子可教,一个下午就学坏了。”
她对走过来的谢昭说:“还得是你小姨我啊,你媳妇儿还你了。”
温盼走了,许听韵才恍然发现已然日照西斜。
夕阳把谢昭的半侧脸映得通红,驼色大衣里白色毛衣的领子也被映成红色。
许听韵唇角弯弯,谢昭出门时穿着商务西装和衬衫,显然是换了衣服来的。
这件白色毛衣和她身上的是情侣款。
谢昭大步走来,蹙眉拉过她的手:“在外面坐着冷不冷?”
许听韵摇摇头,抽出手捏捏他大臂,上下打量:“还蛮帅的。”
谢昭挑眉,“跟我这儿挑什么呢?
许听韵坏笑:“挑萝卜。”
谢昭啧声,伸手叠指弹了下她额头:“趁我不在,温盼又教你什么坏了?”
许听韵从来不会这么大胆地夸人,和温盼只待在一起一下午,刚才看他就像挑选男模似的。
许听韵讪讪收回手指:“不喜欢啊……”
谢昭伸手捏她脸颊:“喜欢,不过只能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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