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望着仍然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狱门疆,和它边上神色已经重新归于平静的“五条悟”。
“这不可能。”他下意识地喃喃一句,在下一秒,几乎要失去控制的身体将他的神志拉回现实。
他的四肢开始以不正常的幅度扭动着,与他以意志操纵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都在做着相悖的举动。
他想操纵它向左,身体却向右,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
晴子只不过是轻轻朝着他的膝弯一踹,没用上什么力气,他就跌倒在冰冷的石砖地面上。
在方才漏瑚和花御攻击包裹住陀艮的灵力光茧时,那些强大深厚的咒力在短时间内都转换到作为媒介的夏油杰身上,也为这次搏斗增加不少筹码。
刚刚晴子所说的“杰”,并非是为了应付羂索,而是提示他可以开始行动。
即使已经成为亡者,但身体的主人说到底还是夏油杰,比之羂索这样的外来货色,它理所当然地会更加亲近自己的主人。
当初是因为夏油杰刚成为亡者不久,灵魂状态尚且不够稳定,贸然靠近羂索这种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灵魂容易遭到反噬,晴子这才不让夏油杰接近他。
现在他已经在地狱完成受刑,灵魂状态基本稳定,外加两只特级咒灵的咒力护持和身体的天然亲近,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就不知道要再等上多久才能有条件更好的情况。
晴子和夏油杰一致认为理应抓住这次机会搏一搏,就算没有成功,凭借契约在身,晴子总是能保住夏油杰,让他始终有一条退路在。
只是咒灵那边显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羂索这般被晴子反噬,好不容易将“五条悟”折磨到这样的地步,要说仅仅凭借心中的忌惮就这样放弃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咒灵们向自己袭来时,晴子没有做任何闪避的动作。
她现在身上仅存倚仗是——拥有灵力在其中、可以侵蚀咒力的血液。
这也是她敢只身前来这里的底气。
如果那种程度的攻击落到她身上的话,她真的会受不轻的伤。
但造成攻击的咒灵会遭到几倍不止的反噬,在危及她的生命以前恐怕就要先搭上自己的命。
就算是不能再继续进行祓除活动,能够尽量削减掉对方战力的话,这之后的事情会有赶到的咒术师来替她收好尾。
就在晴子低头不语,正准备撩开衣袖时,一阵自她身后传来的爆破声响起,卷挟起的飓风几乎要荡平整个轨道,站台的地面也没用能够完全幸免,边缘的位置直接被切掉了一大块。
瞧得出来主人已经是极尽所能地在收敛自己的术式,晴子忽然想笑,可透支体力让这样的笑容都显得颇为费劲。
她只能用尽全力将衣袖又拽了回去,试图掩盖自己方才的想法。
“好了,到此为止吧。”五条悟双手插兜,慢悠悠地从半空中落到地面上。
他停在晴子身边,不满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这就是晴子给我准备的惊喜吗?”是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语气。
六道骸见有收拾场子的人来了,适时地将晴子身上自己所施加的那一部分幻术解开以后,他径直离开这个混乱的现场。
随着幻术的解除,她也终于恢复了本身的面貌,浑身上下的狼狈自然不必多提。
只是用药草和自己的幻术改变的发色和眼瞳都还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五条悟限定”。
五条悟见晴子安静地坐在原地,一副打定了主意要装缩头乌龟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但他没有展露出来。
他把刚刚被击飞的几只特级视作空气,转过头去蹲下身查看起夏油杰和羂索的身体争夺情况。
这边似乎也正发展到白热化的阶段,即使晴子有预谋地将一部分灵力没有完全转化成咒力,就此存在夏油杰身上,这股灵力和咒力也只是帮助夏油杰堪堪占据住上风。
不过好就好在,这时他的上风情况显然是已经稳住不少,身体的挣扎幅度正慢慢地变小,逐渐趋于稳定。
但与之相对应的是,他额前的那道缝合线却仿佛支撑不住一般慢慢地从左到右裂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般。
头颅宛如一个茶杯,以缝合线为界限,其上的部分自动像盖子一样“打开”,其下的部分明明还是一切正常。
夏油杰的脸上出现近似狞笑的神情。或者说,是寄宿在他身体里的“大脑”形状的东西。
那也不能够完全称之为大脑,也没有谁的大脑上还会长上一个类似口器的东西。
“加川晴子,你居然还没有死。”那日晴子逼真的演绎是真的把他也给骗了过去。毕竟纵使是他,也想象不到真的有地狱存在。
羂索怨毒的语气刺激不到晴子分毫,她只是看着“脑门大敞”的“夏油杰”,不忍直视地挪开了视线。
一根类似木棒的物件忽地从远处被人直直投掷过来,由于角度和力度的精妙,恰到好处地直击还牢牢粘在夏油杰头里的“羂索”,将整个大脑都直接击飞了出去。
被一根木棒钉在墙上的羂索完全想不透为什么有人可以破除他放在夏油杰身体上的术式,直接破开了他同夏油杰身体间的联系。
鬼灯不知何时换回了那一身黑底红边的辅佐官和服,背后的鬼灯草格外瞩目。
“鬼灯大人!”晴子语气微微上扬,她原本以为直到这件事结束之后才能再看见鬼灯,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过来了。
“羂索姑且也算是早就该死亡的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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