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道完别之后,就又剩下晴子、夏油杰和鬼灯三个人。
涩谷作为商业繁华程度和新宿不相上下的一个区域,这里从白天到夜晚都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不远处LED电子投屏上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跳到了下午五点四十六,是可以吃晚饭的时间。
晴子没有什么太多忌口的食物,她在饮食上的喜好,大多随了身边的人。
不过嘛,大部分还是来自鬼灯。
当三个人凑到一起商量着要吃什么时,晴子和鬼灯的脑电波总是能够完美地撞到一起:“寿司!”
向路人询问附近寿司店的前往路线之后,作为脚程速度都相当之快的几人,没花上多久时间就已经坐在了路人推荐的寿司店内。
不过这明显是一家小有名气的店铺,里头摆放的木质桌椅上几乎都坐满了人,只刚好还有一张桌子是空着的。
纸质灯笼懒洋洋地垂挂在墙边,泛着暖黄色的光晕,不会太过刺眼的同时也不会太过昏暗,恰到好处地照亮着每一处。
门帘的背面同正面一样,绘制着精致的图案,听来往的服务生带着笑意介绍说,这是老板学画画的儿子当年特意为了庆祝父亲开业画上好久的作品。
营业这么多年下来,店内什么样的装修都翻新过,只有门帘一直舍不得更换。
来往的服务生也不像大部分店铺那样穿着西式制服。而几乎都是穿着统一的和服,其上有特殊的店铺代表花纹,叫人一眼就能够辨识出他们的身份。
等上半个多小时,他们点好的食物被服务生一样样地拜访到桌上,散发出诱人的光泽,让人食指大动。
晴子刚拿起一块金枪鱼寿司观赏一阵,刚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为美味的食物而感叹时,就见坐在她对面的鬼灯忽地皱起眉头。
寿司店的入口被垂下来的布帘遮挡去大半,晴子顺着鬼灯视线投去的方向看去,一无所获。
“真是的,被逼着浪费美食还真是一种让人无法原谅的罪过啊。”
鬼灯状似平静的话语之下隐约带着怒火,他从原本的座位上站起身,并没有弄出多大的动静。
他们这一桌是新来的客人,这般突兀的举动还是吸引了周围一些人的视线。
只是很快,他们就再也无暇去观察鬼灯的异样举动。
不知道是那一道尖叫声起了带头作用,让门外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道接着一道,直直刺穿着人们的耳膜,平白掀起一阵不安的情绪。
在将近半分钟的时间内,店内人们的动作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僵住,他们不安地看向门外,那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直到有人掀开用于阻隔的门帘,他直直扑倒在地面上,匍匐着往前爬行一两米,他的嘴唇颤抖着,一个怪字挂在嘴边半天,重复上好几次。
如果只是突发性的街头犯罪,应该是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晴子内心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净琉璃镜只能在一个大致的时间段内抽取一段记忆,而不会完整地将所有的有效信息掌控。
所以她只得知了狱门疆这一情报。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设想过,羂索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使用出这一杀手锏。
夏油杰仗着自己的身形不会为现世生者所见,直直穿过门帘去看了一眼门外的景象,脸色倏地变得极为难看。
晴子也跟着沉默地站起身,只是还未等到她走到门边,门帘就被人用剑给挑破,只再随意一扯,就破破烂烂地掉落在地上。
一只脚直直踩在落到地上的门帘上,这个像是随便把一条裁剪到一半的布料披在身上的金毛手上提着把闪烁着锋利寒光的刀,颐气指使地扫视一圈店内的众人:“你们,都跟我过来,不听我指挥的——”
他刚想拿那个逃进来的男人试刀,晴子的灵力直接蓄到指尖,正欲拦住他时,坐在她斜后方的一桌客人里,有一位比晴子更快地出手。
这个穿着简单黑色西装,内里是深蓝色衬衣的男人有着一头黑色的碎发,他随手一抵,武士刀不轻不重、力道恰好地抵在金毛的脖颈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