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被张想言“当爸爸、当妈妈”的那句话给戳到了。
颜崖久久地凝视着师尊他们离去的方向。
即便天空一碧如洗, 没有半点阴影,但颜崖仍未移开视线。
第一个征兆是天边出现的红光。
在颜崖注意到的那一瞬,红光就骤然爆发扩散。
颜崖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感觉刺目白光穿透了她的眼皮。
一双手从她身后伸出, 盖住了她的眼。
巨响声在红光之后才传到。
其实颜崖并不能清楚地听到有多响,那像是一种极高频率的声音, 它确切地存在着, 但又难以形容。
颜崖扇了扇睫毛,从拾牧的指缝中向外看去。
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白纱般,肉眼看去隐隐绰绰,像画在一层橡皮糖上的画, 一拉扯就变了形。
地面似乎在晃动。
其实, 天空晃得更厉害, 并且红光散去后,取而代之的时瞬息百变的奇幻色彩。
颜崖背靠着拾牧, 只觉得头晕目眩。
浓缩的能量让颜崖胸闷闷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化在天地间。
但恢复正常也只在一息间, 非常突然地, 视线中的一切都清晰如常,耳朵所感受到的压力也骤然消失了。
颜崖脚下站稳, 望向天空。
看起来,天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但颜崖知道, 埋藏在天幕之后的那能摧毁世界的危机, 被解决了。
她有些感概。
对大多数人而言, 这一天可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事实上, 大部分足以改变世界的大事件, 都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时刻, 在大部分人的茫然无知中发生的。
颜崖转脸,看向巢穴内。
王卵刚才一直躲在稻草堆里,此时感到安全了,才用四对小短腿扒拉着出来。
它肃然地对颜崖说:“它死了,以后我就是唯一的虫族女王。”
颜崖:“然后呢?”
刚孵化出来的幼年虫族女王,顿了片刻。
“我要饱餐一顿!”
……
颜崖看着新诞生的虫族女王,用它的小短腿捧着糕点快速又不失斯文地往嘴里塞。
好在它想吃的是糕点,如果它说要吃人脑……
如果在一开始,她肯定就把它视为祸害消灭掉了。
但现在她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颜崖明白了虫族女王要她孵化王卵的另一层意思。
王卵生性胆小且谨慎,不仅要求安全的巢穴,若旁边有会威胁到它的生物的话,它也不会主动孵化。
只有她真心接受王卵,对它产生善意的时候,它感到安全,才会孵化出来。
用这个检验她的态度,是无法作伪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也会因照顾它而相应地对王卵产生一些感情。
即便不多,也足以成为它的保命符。
颜崖的目光复杂。
但虫族并不只有它一个,魔界还有无数无头苍蝇般的虫族。
若它领导那些虫族成为大患,她恐怕还是不得不对它下狠手。
小虫族女王一点也不知道颜崖心中在思量着啥。
美美吃完点心之后它就被颜崖带去见景黎了。
景黎和张想言刚回来不久,脸上都带着疲色。
见到小虫族女王,张想言托腮打量了它好一会。
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不过这个虫族女王还小,没有大的那个心眼那么多难对付。
景黎同它聊了几句,也觉得果然如虫族女王所说,这个小虫族女王虽然机灵,但完全是小孩样。
这样就好办多了。
景黎说:“它还小,以后还是你和魔尊一起带它吧。”
颜崖:“师尊你又给我安排喂养任务。”
“这次不同,不仅要喂养,你还得教导它。”
张想言对景黎积极道:“要不别麻烦你徒儿了,我和你一起养它,你来当妈妈我当爸爸!”
颜崖:“咦,是不是说反了……”
景黎脸一黑:“不必,你没别的事做了么,我可很忙。”
张想言早就熟悉景黎,对什么程度的话会让景黎不理她拿捏得很准。
眼下再说下去,景黎就该对她冷面以对不说话了。
张想言忙道:“我是没什么事做……仔细想想,天天对着个虫族也挺烦的,还是交给颜颜和魔尊吧。”
莫名被攻击的小虫族女王:?它蝌蚪听到了!
小虫族女王看张想言不爽很久了,当即要去咬张想言。
但一只手伸来,挡住了它,而它的细细但尖锐的牙齿也咬入这只手。
“啊!”
颜崖小声惊呼。
她伸出手,预备在拾牧把它甩开的时候接住。
但颜崖的掌心朝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接到。
拾牧压根没有将小虫族女王甩开。
反而用衣裳一裹揣怀里了。
颜崖:?这很反常啊。
小虫族女王害怕拾牧是有原因的,因为拾牧不像她,对小虫族女王一贯没好脸色。
当然,他也没给过别人好脸色也就是了。
拾牧对景黎道:“我会把它教好。”
小虫族女王意识到自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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