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强大与脆弱并存的样子，让张想言此生难忘。
颜崖待在林川绫闭关的地方, 那是一个地下的洞穴，为了找到最不被打扰的闭关地，她竟然在森林的地下挖了个洞。
这洞在地下十多米, 百来平大小, 并不算逼仄，却只有从地面延伸下来的洞口照进来的一些散光。
地下面极静, 就算弄出什么声音也会很快被土壤吸收掉。
林川绫只是求静, 倒没有爱吃苦的癖好。
所以她将这里布置得很宜人。
虽然没有任何家具，却有一整张毛毯铺满地面，随地摆了十几个毛茸茸的抱枕，或大或小, 可抱可倚。
空气中有一股与泥土味截然不同的清新。
可是, 太静了。
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颜崖在毛毯上盘腿坐了好久，反而一直没法进入状态。
毕竟, 拾牧可是单独在她师尊身边呢。
虽说她对拾牧报以信任，但, 那是她师尊啊。
颜崖之前情窍完全没开, 所以也没想过师尊对这种事接受度这么低。
她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到，师尊的态度与拾牧是什么人无关。
而是她和谁谈, 师尊就会讨厌谁。
颜崖向后仰倒在地毯上，随手捞过来一个抱枕撸了几把, 一边感叹不知道林长老哪弄来的料子手感真棒, 一边心想到：
师尊好爱她喔！
师尊真的回来了。颜崖长长地出了口气, 咧开了嘴角。
她的思绪一会在师尊身上打转, 一会又绕到拾牧身上。
在地下呆着, 不知日夜, 对时间的流逝完全没有概念。
颜崖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师尊将拾牧带走都做了什么，相处得怎么样。
她朝出口走去，想看看万一并没有设什么禁制阻止她出去呢。
结果，还真没有。
颜崖伸出手往外探了探，感到毫无阻碍，顿时一喜。
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人从外面握住了。
颜崖惊颤了一下，但下一秒就回握住了那只手。
她借劲跳了出去，结果一眼就看到拾牧身后的林川绫。
好么，没有设禁制，原来是亲自在这守着她呢。
看来师尊在林长老心中的分量挺重的。
只见她抱着胳膊，冷若冰霜地远远看着他俩。
颜崖悄声问拾牧：“林长老怎么会让你过来？”
拾牧平静道：“我请求她让我和你说几句话。”
颜崖表示怀疑：“林长老这么好说话？”
“我还给她看了看我的尾巴。”
颜崖顿时想到了地下那些毛茸茸抱枕。
林长老对闭关地点的要求那么高，却唯独放了那么些抱枕。
莫非……她是个毛绒控？
只是，刚认识拾牧时桀骜难驯的样子犹在眼前呢。
他竟愿意用尾巴来贿赂林川绫蒙混过关，也是做出了很大牺牲了。
颜崖的视线向下移，拾牧的尾巴还没收起来，垂在身后，微微晃动。
像个大号的逗猫棒。林川绫虽然表情严肃，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视线随着拾牧的尾巴细微移动。
颜崖悄悄对拾牧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拾牧用尾巴迷惑着林川绫，便有了时间同她多说几句。
“你师尊和那个奇怪的女人，在讨论什么战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颜崖关心的问题是：“我师尊为难你没？”
拾牧：“没有，他只是细问了些我见到虫族女王时的情况，然后教了我一些话，让我等到俞方相过来后，同虫族女王说，”
顿了顿，拾牧说：“你师尊也很聪明。”
“那是当然啦！”
颜崖忽然反应过来，拾牧刻意在夸她的师尊？
“我师尊对你蛮凶的，你不生气吗？”
颜崖小小声。
“其实并不凶。”
拾牧所见过的恶人何其多，景黎只是表情言语冷了些，对于他而言着实算不上什么。
只不过因为他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所以他的冷言冷语才对拾牧产生影响。
“他关心你，所以才不喜欢我。”
拾牧说道。
对于拾牧竟然对师尊的心理分析得这么精准，颜崖很感惊讶。
他总是凭借本能行动，没有喜欢的人类或者动物，更别谈朋友，唯一亲近的喘气生物唯她而已。
从没有和人交往经验的拾牧能够觉察出师尊的心理，可见其细心。
“其实师尊心很软的。哪怕看起来凶，也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师尊消气。”
“嗯。”
不过，拾牧并不想连这种事都要她来操心。
“能说说，你和你师尊的事吗？”
拾牧很少展现出对其他人和事的兴趣，颜崖立刻就地坐下，并且拍了拍身边。
“我也想同你说呢。师尊一回来，我忽然想起好多以前的事情。”
拾牧撩起衣襟，挨着颜崖坐下。
他默默地听着颜崖的讲述，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也不插嘴。
颜崖却并不觉得无趣，只觉得心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实处。
林川绫远远地看着两个小辈的背影。
虽然颜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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