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水痕擦干净。
等她看?着清清透透的了,这回没打算继续再给她敷,好生把她放回被窝里,让她好好的睡一睡。
……
从她榻前起身,裴镇拿东西把床前不?小心滴上的水收拾收拾,便跨步离开。
但,尚不?等他走到门边,床上闹腾的人又有了动静。
这回不?是哼唧,而是突然趴到榻边呕了起来。
裴镇皱眉,眼神突然凌厉,往外走的脚步也顿时转回来,几大步来到她身边。
手扶到她肩上,半环上她,以防她滚到床下去。
越姜肚中翻腾不?止,她趴在那一直呕着,脸都呕红了,可奈何?是什么也没吐出来,只干趴在那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裴镇等她趴在那不?动了,把她抱起来,摸摸她的肚子,“好些?了?”
半醉半醒的人没答他的话,但她眼缝里突然滚出的泪珠足以表明她此时有多不?舒服。
裴镇摸摸她的眼睛,无?声叹气。
“如此难受?”他低声。
回答他的是她一滴一滴冒出来的泪珠,不?断滑落。
跟哭不?完似的……裴镇笑叹一下。把她的眼泪全擦了,好好的放她在被子里躺下,他出去招来婆子,让她去催醒酒汤。
“要?快。”他吩咐她。
婆子也就万万不?敢懈怠,当即就往厨房跑去,去催醒酒汤。
不?过片刻,再回来,婆子手上已经捧了一碗新鲜出炉的汤水,还热的发?烫呢。
但她也不?敢嫌烫,刚捧着就急匆匆回来左楼这边,恭恭敬敬的送到屋里来。
裴镇挥她下去,抱起越姜起来喝汤药。
汤药尚且极热,烫的几乎能?伤人,不?敢直接给她喝,便先端着给她闻闻味儿。
醒酒汤的味道不?太好闻,越姜才闻到就躲着鼻子往他胸膛里退,不?肯去沾那东西。
裴镇笑一下,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肩膀,“是不?好闻,你先闻着,等会儿要?喝也能?喝快些?。”
言语中虽如此,倒也怜惜几分,没把碗往她跟前再凑,惹得她又要?躲。
他虽没再招惹她,但越姜依然是难受的,肚子里翻腾的感觉仍旧在,靠在他怀里的姿势也不?算多舒服,她折腾的不?停翻动,要?寻一个?舒服的位置。
裴镇睨她一眼,环着她的力道因此松上些?许,任由她小幅度的挪动。
只要?她没歪下去,那就随她折腾。
……
盏茶时间过去,解酒汤变温了些?,他把汤碗往她嘴边凑,低声:“先喝了,喝完就不?难受了。”
由于?他扶着碗往上倾斜的动作?,越姜迷迷糊糊中喝了些?许。
但也就只那么一点点,之后她下意识就要?合上嘴巴不?要?再喝,裴镇斜睨她一眼,趁着她闭合嘴巴之前先把碗往前又递了些?。
不?想喝也得喝一些?,不?然明天要?头疼。
但这样趁她不?防灌下去也只让她喝下一半,剩余的越姜实在是抗拒,直接偏了脑袋,导致还剩的大半碗洒了两人一身。
她身上一片湿,他身上也是一片湿,谁都没能?躲过。
裴镇盯着自?己手臂上的褐色汤渍,眉心皱了一半。
半晌,抬手无?可奈何?的捏捏她的脸,扬声朝外喊张婆子。
门外的张婆子时时竖着耳朵呢,一听主?公?喊她,赶紧跑进来听候吩咐,“奴在。”
裴镇捏着越姜湿了的裙裳,冲她抬起下巴,“找身衣服来,给她换上。”
婆子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脚面,“喏。”
她挪到一边的衣箱处,手脚麻利的翻出一身里衣,抱着过来,往主?公?跟前递,“主?公?瞧瞧这一身可还行?”
裴镇随便掠过一眼,稍稍点头,“行。”
“过来,给她换上。”
张婆子:“是。”
“伺候的小心些?,别把她弄疼了。”
听到这句,张婆子默了一会儿,接着依旧答是。
却想,不?过换件衣裳,还能?把人弄疼了?又不?是纸做的皮子,一戳就会破。
主?公?也把人看?的忒精细。
弯腰上前,手脚屏息放的极轻,张婆子每褪越姜一层衣裳都极为小心翼翼。
裴镇在张婆子要?去解越姜襟衽后就没再在房里待,往屋檐下去吹风。
不?是他不?想看?,而是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何?必在那看?着给自?己平添难受。
虽然现在也挺难受,扯一扯湿湿的袖子,他压着眼睫扫一眼之前她在怀里时折腾起来的感觉……
不?再多待,终于?步出了这属于?她的地方,回到自?己屋里。
回屋后他直接跨进耳房,去解决腹下的鼓涨,憋着难受。
过上一阵,身上的感觉终于?消了,他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回到屋内,敞着双臂平躺到床上。
翘起一条腿,半眯起眼睛,他觉得他或许也有点醉了。
可惜,他没她那个?福分,没人来伺候他。
拍了拍手边的软枕,暗自?笑了笑,闭眼消着醉劲。
……
裴镇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只知他睡得好像有些?沉,是外面有人喊他他才醒。
揉了把脸,他翻身而起,抓了一边早前脱得横七竖八的衣裳,边穿边冲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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