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保组织的最后一次社团活动是在T大办的。
T大里都是全国各地的尖子生, 藏龙卧虎那种,用卢妤的话说,进校门就有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这种会其实没什么内容,下边干什么的都有, 逢冬前边那个男生已经打开电脑写了小半页的论文, 这个速度估计是due快赶不完了。
沈念笙在会开场前两分钟踩着点进来的, 手里拎着一兜饮料,她进来半分钟后另一个T大的男生也进来了, 提着份校门口的奶茶外卖, 上边的预订人写着乔煜。
两个袋子往桌子上一堆,倒是有点像打擂台。
逢冬拿的是沈念笙带过来的,她最近在避着乔煜, 乔煜是那种挺认真的好学生,这点上跟陈北炙完全不一样, 要是说陈北炙是那种正邪两道通吃哪路都混得挺开的,乔煜就是象牙塔里挺干净的白纸。
所以追人也追得挺认真,挺直,比如这次, 不知道从哪儿听说逢冬喜欢热可可, 全订的热巧, 一半半糖。
挺上心。
逢冬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晚上的时候社团进行学期的最后一次聚餐, 逢冬原本没想去, 卢妤说没人陪,把她拉过去了。
聚餐之后还没完尽兴, 一群人又去了小京都。
这是逢冬第一次进到小京都。
红蓝光线交错, 里面的气氛正high, 时近元旦, 里边的场子都被订出去了。
一行人准备走的时候,沈念笙突然到前台说了句什么,前台打了个电话,然后说:“行,那边说一会儿有人出来接。”
逢冬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预感。
三分钟后,陈北炙从里边出来。
舞池的音乐正到高潮,喧嚣,躁动,而他穿了一件清清爽爽的T,单手插在裤兜里。
就这么一站,在半分钟内成了人群的焦点,舞池中不少视线都往这边投。
他完全不为所动,周身透着点懒意,从兜里摸出个火机,慢悠悠转两下,打着,咬在嘴里的烟贴近火光,呲地燃起来,他的头颈微垂,颈骨凸起,轮廓清晰流畅。
逢冬低头看着被他压在掌心转着玩的打火机。
Dunhill的最新款,跟她衣兜里的一样。
他的视线落到沈念笙那边,斜头示意了个方向,报了个房间号:“1123。”
是陈北炙的场子。
沈念笙转头跟社团众人说:“我男朋友兄弟订的场子,他们人不多,也有T大的,说不介意的话可以认识认识。”
陈北炙在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明显游刃有余,单手插兜站在旁边,视线从为首的乔煜那儿扫过,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相比而言,乔煜就有点局促了,一行人往陈北炙报的那个房间号走,逢冬在最后,想不动声色地走。
陈北炙就靠在那儿抽烟,视线没往这边落,地上的影子拉长,在她转身的时候,慢悠悠说了一句:“不进去吗,好学生?”
因为他的这句话,前边的人齐齐回过头,卢妤走过来拉她:“走吧。”
在场除了沈念笙,没人知道她跟陈北炙的关系,陈北炙说完那一句就没继续了,但是显然他说的那一句已经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逢冬被拉着进了那个包间。
里边确实如沈念笙说的,人不多,都是陈北炙那个圈子里玩得好的,包间挺大,是给三四十人的团体准备的,他们进去之后依旧绰绰有余。
时隔半年,陈北炙圈子里那些人还记得逢冬,当然两个人的事闹得这么大,想不记得都难。
气氛一时有点僵。
陈北炙抽完那根烟才进来,氛围里那点僵硬瞬间被冲散了,他插着兜往里走,顺手带上门。
在他抽烟的时候,沈念笙已经把两拨人介绍完了,看得出来混得不是一个圈子,尤其是T大的,还是好学生居多。
陈北炙那帮兄弟都是人精,视线都在他跟逢冬身上转。
什么都没看出来。
自进来以后,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互动,眼神对视都没有,完全没有任何死灰复燃的意思,也没有清算情债的迹象。
冰块倒进扎壶,摇晃地哐啷作响,陈北炙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的卡座,食指点着桌上的蛊骰:“玩点什么?”
完全没提别的事。
人群自动划分成两拨,一拨是陈北炙那个圈子的,另一拨是动保协会的。
一拨以陈北炙为首,一拨以乔煜为首。
动保协会的都知道乔煜在追逢冬这件事,抱着撮合的心,把两个人的位置留在了一起。
成许低低说了句我靠。
陈北炙撩起眼皮往那边看了一眼。
乔煜这种涉世未深的好学生哪儿玩得过陈北炙这样的,动保协会第一轮就输了,陈北炙慢悠悠地拿着扎壶往前边的一排酒杯倒酒。
混的,但是劲儿不小。
逢冬拿面前的酒杯时被乔煜截住,他一个人喝了两杯。
周围的人同时喔了一声。
他明显没怎么来过这种场合,一口闷式的喝法,也完全不知道躲酒这些,结结实实在半分钟内喝完两杯酒,整张脸立马红了。
陈北炙撩起眼皮往那边看了一眼,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纯的。
乔煜过了两轮就醉得不省人事了,第三轮的时候逢冬端了酒,她的酒量没多好。
陈北炙完全没什么留情面的意思,那个骰子在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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