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散去, 女生又恢复如初,双手合十跪拜着神灵。
众人都在垂头低吟,都没有人注意到她消失了片刻, 神看不见, 人也看不见。
这座神像实在是太大了, 遮住了很多东西,比如眼睛, 比如思想……
虽然女生说过只有蒯家的人才能求得通行证, 但凡事都要亲自试一试的戚迷, 等到蒯家的众人散去之后还是跪到了垫子上,双手合十虔诚祈神。
朗予站在一侧, 静静望着她。
几分钟后,戚迷起身, 摸了摸硌得生疼的膝盖:“不行, 没有一点反应。”
关于这一点,小芸和那女生的回复是一样的:“你不是蒯家的人, 当然没有反应。”
戚迷四处看了看, 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小芸。
小芸一听蒯家的主家老爷竟然派本家族的人来对她做这种事, 嘴唇白得跟纸一样,不自觉就双手交叉抱住了自己, 将身子蜷缩得更小。
这软弱无助的感觉尽显,真的令人心疼。
“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你留在这里不安全,今晚那人肯定还会……”她顿了下, 没有说明, 转而问道, “要不要跟我们走?”
小芸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欣喜一闪而过,表情又归为落寞。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能走。”小芸低垂着头,“我的父母都在蒯家,老家主会经常派人来地宫监视我的,如果我走了,那我父母在蒯家的日子就会很艰难了。”
戚迷知道已经没有什么话好劝了,只是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小芸点头,小小的回道:“嗯。”
“那把这个借你防身吧。”戚迷从腰间取下腰刀递给小芸,又为她指了下神像脚边的那个缺口,“我们走了以后你就睡在那里,那里不易吸到那么多的烟气,保护好自己。”
小芸双手接过,毕恭毕敬向她低头致谢。
两人走到螺旋楼梯,她忽然出声叫住戚迷:“等一下姑娘,如果看见了阿鸾,能替我照顾她一下吗?”
戚迷转头。
“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根本没有杀阿鸾……”小芸敛下眉目。
“嗯,我知道。”
小芸倏地抬起头,一脸惊愕:“你知道?”
戚迷轻轻勾唇:“嗯,你的手很干净,不是沾了血的样子。”
小芸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不明白她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又道:“不过我还在生她的气,在我消气之前她在我心里就是死了的,但是,她又是我唯一的好朋友,这两年她一直被困在屋子里,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不知道离开了蒯家还能不能活。”
“放心,我会替你留意她的。”
“谢谢。”
小芸将腰刀双手抱在胸口,朝着戚迷和朗予深深鞠了一躬。
两人按照昨夜男人的操作,顺利离开了地宫。
但离了地宫还是沉闷,那片打不破的土地沉重的悬在头上,除了泥土的味道就是发霉的味道。戚迷边走边从口袋里拿出那块烧剩的通行证碎片,摩挲了一番后放在鼻尖下轻嗅,一如既往的烧纸味道。
“我有一个猜想……”说着,她站定脚步,用指尖拈着纸片凑近朗予,“你先闻闻看。”
朗予怔了下,略显不自然地俯身,用鼻尖轻嗅。
“很浓的烧纸味。”他直起身。
“嗯,刚才那三张通行证也是,烧纸味很浓,不太像沾染上的。”她又仔细用指尖搓了搓,“而且总觉得手感不太一样。”
“我看看。”
朗予接过纸张,认真瞧了一番后,唤出下手零。
零从时空裂痕走出,看见戚迷笑吟吟的对自己打了个招呼,一时忘记了向审判长行礼,傻愣愣地抬手挥了挥。
朗予没有在意这些虚礼,将纸片放在零的手中:“去查查真伪,看看这个末世中是不是真有某位神灵,伪造了官方的东西。”
“是。”
另一边,蒯阿鸾跑出牌楼。
这一天一夜,她在蒯氏庄子走了好多冤枉路,她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运动,还有很严重的营养不良,身上又有伤,每跑个几米都得好好休息一番,幸好庄子很大可以躲藏的位置多,她又穿着小芸的衣服,光线昏暗中不是那么瞩目。
她本想直接回家的,可是隔着门听见了蒯珍珠怒吼咆哮的声音,还是却步了,又得知小芸代替她留在了那座囚牢后,小芸的父母全都喜气洋洋住进了主家,便对这个家族愈发感到了厌恶和恶心。
于是她小心翼翼又拼命的跑,终于从那座如墓碑的牌楼下跑出。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族,像被丢弃的棋子,既是不幸又是幸运。她漫无目的只是向前跑着,只要是脚步不停她就能离身后的那座囚牢越来越远。
后来,她看见了光。
在一片果树和菜地的红绿掩映下,那座庙宇如救世的菩萨一般。
她气喘吁吁站在石阶,用手轻叩了两声门扉。
砰砰。
“有人吗?”蒯阿鸾使用了最大的力气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门扉轻开,郑媛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如逃难而来的女孩,温声问道:“请问,你找谁?”
察觉门外是个不认识的人,杜瑞不放心也走了过来。
“救我……求求你们……”蒯阿鸾瞧了瞧这两人,如同奔波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途,她泄掉了心中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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