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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追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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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大彻(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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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在儿时,便救过他性命。可他每次都将她忘了。◎

    翌日, 风和日丽,天光大盛。

    京城西郊一处戏楼内,戏台上好戏早已登场, 铿铿锵锵闹个不停,戏台下却独独唯有两位看官, 一打听才知道,原是整座戏楼都被其中一位公子包了场子, 出手阔绰,令人咋舌。

    万圆楼内红柱高台, 灯火悬明。

    江桐与秋亭坐在红木茶几两侧,观戏赏茗。

    两人皆着锦袍,系玉带,青丝高束, 一派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只是其中一位的眉眼风流蕴藉, 较之另一位,要夺目璀璨得多, 就这么端坐着,便将另一人的风头完完全全压了下去,胜一大筹。

    毋庸置疑, 江桐其人, 不管何时何地,都是众人间脱颖而出的那个,哪怕状元郎秋亭已是品貌上等人物,在他面前, 亦会相形见绌。

    秋亭时不时举起茶盅轻抿一口, 悄悄打量身旁人的神态, 只见江桐侧颜线条冷硬, 如冰似雪,便悄悄咽下了已至嘴边的话。

    他虽不言语,但冥冥中总觉得,江桐今日所为,定是大有深意。

    如此大动干戈地包场子,与江桐的本性相去甚远。

    虽是请他赴约,但极有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这么满腹心事地捱了半日。

    直到等来了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物。

    他终于了悟了江桐今日的目的。

    他包了场子,是在等圣人驾临。

    可他是如何未卜先知的,秋亭不得而知。他只觉得,今日自己便像是根榆木,被人用了一遭。

    明和帝一身常服,身后跟着数名同样微服的太监,威仪万千地走进来。

    江桐和秋亭齐齐从座上起身,展袖抱拳,恭敬地朝明和帝深躬下去,行了个全礼。

    “陛下千秋万福。”

    明和帝见两人恭敬有礼,牵了牵嘴角和善道:“既然都在外头了,就甭拘这些礼了。”

    “谢陛下。”

    两人依言直起身。

    明和帝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戏楼,目光微动,情绪莫名地道了声。

    “江探花看来是早预料到朕会来啊。”

    明和帝话音落下,秋亭和在场人俱是一愣。

    江桐长眸低垂,半晌未作答。

    气氛微微有些凝滞。

    台上的戏伶听不清他们此处的动静,还在继续高唱着,场上回荡着袅袅绕梁的余音。

    “草民斗胆,可否请陛下移步后台。”

    寂阒半刻后,江桐轻轻开口,话音虽不甚响,却字字清晰。

    明和帝的目光微微一凝。

    戏台上正在演着《千里走单骑》,正是关羽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桥段。

    明和帝心神微动,道:“探花郎喜欢听武戏?”

    江桐沉静颔首。

    明和帝轻动唇角,“倒是与朕兴趣颇投。”

    说罢,他转身,径步朝后台方向走去。

    并对众人撂下话道:“走,去后台”

    戏楼后台,虽有隔板挡着,依稀犹可听见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词。

    灯火昏黄,铜镜反着混沌的光泽。

    明和帝屏退众人,只留江桐与他面对面而立。

    “你知晓朕今日会来?”

    明和帝面不改色,出声发问。

    江桐立得直,背脊挺得如一棵凛冽不屈的松。直言不讳道:

    “是,草民包下场子,就是为了公侯圣驾。”

    明和帝微微一愣,像是没料到他会如此耿直,唇角抿了抿,复又道:“既如此,你有什么话要与朕说的?”

    隔板那头连着戏台。

    此刻台上正演着激烈的打戏,传来乒乒乓乓的击鼓乐鸣之声。

    江桐不卑不亢,撩起袍裾,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草民以文心发愿。”

    他仰目,清冽的眸直视帝王,干净得不然半点尘埃。

    “愿作陛下马前卒。”

    “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他言辞凿凿,一字一顿,句句刻骨,清晰传入明和帝的耳中。

    明和帝被他此举所触动,昏黄烛火映在他略显浑浊的瞳孔中,蓄满了沉肃。

    他轻问:“此言何意?”

    江桐跪在地上,用朗朗明澈的嗓音道:

    “当日陛下钦点予为探花,予便知晓,陛下是知人善任、用人如察的明君。”

    “陛下想用予,然则不会这么多日派人潜伏在欲周身了。”

    被戳破心事,明和帝因他的话而牵动了一下嘴角。

    却听江桐继而不舍道:

    “如今朝堂泾渭分明,党派成林,同陛下一气连枝的清流党与高相的旧党势如水火,明争暗斗,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整个朝局早是污浊不堪。”

    “予知晓,陛眼口不宣,心中实早有激浊扬清、重整朝纲的宏愿,否则,此番恩科,陛下亦不会重视如斯,予亦晓得,眼下正是陛下寻觅人才的用人之际。”

    “故予,特来毛遂自荐。”

    江桐一字一句清晰说着,明和帝的神情变了又变。

    但最后却化作了踌躇,目光闪烁不定。

    “你虽言之凿凿,可朕究竟不是轻信随意之人,你如何让朕信你?”

    他眼睫微动,旁敲侧击道:“朕可是听得,昨日你去了高尚书府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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