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不是假的◎
冬宁继续她早出晚归的生活,最近算是特别的事情,大概只有去查血两次,数据仍不算好,而她对甜食轻微成瘾的症状,也没多少减轻。
这个毛病是她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以后慢慢形成的。
几年前,她不止一次认为自己看到了盛誉,这让当时的冬宁惊慌失措,在谷歌上顺着精神分裂的词条一路查下去。
要不是因为没钱,她没准真会找一家医院进精神科就医。
那时候,冬宁不太能吃得起新鲜蔬菜和水果,蛋白质大多从鸡肉获取,维生素则来源于大把的香蕉和0.99每盒的小番茄。
除此之外,糖成了最廉价易得的安慰剂,它能带来最直接也最迅速的幸福感。
由奢入俭难,冬宁现在却觉得,由俭入奢也难。
盛誉为她提供了相当高质量的生活,她却还是忍不住回味加了三杯糖的焦糖玛奇朵的滋味。
但是,这样的行为带来的实质性的幸福已经没那么多,主要是愧疚。
手里捧着喝剩一半的饮料,冬宁打定主意,这就是今天全部的量,不然,她晚饭吃不掉多少,恶性循环,难免无端生出一桩夫妻矛盾。
最近,盛誉几乎每天都要看她的体重,卧室靠窗边放着的那个体脂秤,已经成了冬宁的生活里除了安全套以外第二不想见到的东西。
她在实验室待了整整一天,离开之前,清理自己在办公桌上制造出来的垃圾,扔掉那半杯焦糖玛奇朵的时候,感觉很是心痛。
这行为真的是奢侈。
也非常不应该。
像是蛀了牙还非要背着家长偷偷吃糖的小学生。
冬宁意识到,自己在盛誉眼皮子底下滋生出来的幼稚和不负责任,在叹息中做了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偷偷买自己不该喝的东西。
进门以后,家里是冷清的。
盛誉出差去了,之前冬宁听他打电话,是要去法兰克福。
她为他整理行李,得知除了法兰克福,可能还要飞一趟纽约,归期不定,短则一周,长则一月。
这是盛誉离开的第三天。
之前冬宁给他打过两个电话,一天一个,倒是都接通了,但因为盛誉对沟通的非暴力不合作,她单方面绞尽脑汁地想话题,还根本没多少回应,导致内容非常干瘪。
今天要不要打?
冬宁趴在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
要不先发个消息,问他忙不忙?
但这种没营养的话,他大概率不会回。
冬宁有些头疼。
从上次她试图跟盛誉讲个明白开始,可能是认为她提离婚违反了之前两人的约法三章,所以他的冷暴力也固态重萌。
犹豫的过程中,刚好进来一封邮件,显示发信人是吉尔伯特教授。
下班时间,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
事实上,这应该是第一次。
冬宁爬起来,盘坐在沙发上,赶忙点开,读到三分之一,才发现这与工作无关,是一封私人邀请函。
吉尔伯特教授将举办自己与夫人的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冬宁把邮件拉到最下,宴会时间是下周末,还有九天,地点定在枫丹白露附近的一处城堡。
冬宁还记得,跟盛誉在枫丹白露遇到的那天的情景。
盛誉在找一处景点,冬宁查过以后才知道,两年前,它被人买下,成了私产,不再对外开放。
这处私产,赫然就是她的博导举办结婚纪念日的地点。
冬宁默然,感觉全世界除了她都是有钱人,又疑惑,她们这个专业,真那么有钱途?
早上刚接到房东询问她要不要续租,要的话就该交房租了的冬宁,也有一点奔小康的愿望。
关掉邮件,边愁自己没有合适的参加城堡晚宴的衣服,边设想再过三十年,没准她的财力也能跟吉尔伯特教授一样。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梦。
冬宁靠在沙发背上,看文献的劲头都足了很多。
盛誉不在,她的晚饭吃的量就有折扣。
不过,冬宁不认为这是自己不自觉的表现,事实上,盛誉对她太严格,设定的标准也不符合实际。
去把烘干箱里的四件套拿出来,想了想,虽然不知道盛誉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把他房间的床单被套换了一遍。
浇花、垃圾分类。
家政会在白天按时上门,能留给冬宁做的事情并不多。
她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还是没什么睡意,在百无聊赖当中,突然意识到,盛誉好像能看到这套房子里的亮灯时间。
她跑去关了灯,只留卧室的一盏床头灯,捧着Kindle看文献。
过了几天,冬宁刚从实验室出来,换好衣服,去休息室喝口水,看到等在那里的卓成云。
他正在跟冬宁的一位师兄说话,看到冬宁靠近,两人都冲她笑笑,卓成云道:“Mia,好久不见。”
冬宁笑了一下。
“吉尔伯特教授的结婚纪念日,你去吗?”
冬宁点点头:“要去。”
“你打算怎么去?还挺远的。”
冬宁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参加晚宴,她得穿礼服,乘公共交通是不可能的。
盛誉的车放在家里,她如果租车,怎么看都显得没必要。
但盛誉那车,有一辆算一辆,开着往机场送送盛染还可以,冬宁是真没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